“祖父,原来我存在?的意义,不过是?奉献自己,为另一个人的荣华富贵做踏脚石。”
“虽说如今女子能做官,公主也?能出仕,但这世?界,依旧是?男人说的算,”姜令言道,“我原以为咱们家不一样,妹妹们都能好好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来不是?为了培养我们成为能臣,只是?为了给家里卖个好价钱,换回更多的利益。”
“你?们把自己的自私心?理包装在?精美?的谎言里,糊弄着我们闷头往前冲,为了姜家不顾自身。”
整个过程里,姜之巡都一言不发。
任由姜令言这样冷言冷语,也?始终没有发怒。
他一贯如此,即便在?凌烟阁两?方对?骂的时候,这位经?历两?朝的阁老也?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
他似乎天生就不会生气?。
姜令言喘了口气?,她喝了一口茶,把那昂贵的明?前龙井咽下去。
平日里喝起来甘甜的茶,今日却只剩下苦涩。
“所以从小到大,我们得到的从来不是?爱,只是?即将被利用前的小恩小惠。”
“就连我的亲生父母,都不爱我。”
话音落下,整个正殿鸦雀无声。
只有灯花静静燃着,却点不亮德妃心?里永远熄灭的那盏灯。
亲情这两?个字,对?于姜令言而言,从那一巴掌开始就彻底不存在?了。
蒸蒸日上,花团锦簇的姜家,其?实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唯一拥有的,也?不是?德妃这个份位。
而是?她用生命生下的儿子。
姜令言抬起头,平静看向姜之巡:“以后,我走我的路,与?姜家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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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姜之巡有些愤怒了。
他在?朝中几乎算是?说一不二,在?姜家亦然,以前即便面见德妃,德妃总是?谦卑恭敬的,因为她是?晚辈,从来不会落姜之巡的面子。
但今日,姜令言的一席话,就意味着同姜家,同他撕破脸了。
姜之巡怎么能容许呢?
姜之巡抬起眼眸,他没有再用温和祖父的面貌,反而冷冷看向姜令言。
此刻的他,才是?辅佐两?代帝王的首辅。
若此刻有第三人在?场,会说这祖孙两?个真是?很像。
一样的眉眼,一眼的冷淡,一样的不近人情。
姜之巡不狠,他走不到今天,姜令言不狠,她就不可能彻底改变逆态度,斩断自己的未来。
她也?不可能下定决心?同姜家断绝关系。
姜之巡冷冷开口:“姜令言,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日,能住在?这灵心?宫里,全靠你?姓姜。”
“若非如此,即便再受陛下宠爱,又如何呢?”
“那位纯贵嫔,不还?住在?长春宫里?”
沈初宜升为贵嫔,反而没有挪宫,依旧住在?长春宫后殿,这给了许多朝臣一个错觉。
他们认为,陛下只是?喜欢她,并?非爱重。
这个错觉,给了沈初宜一层保护。
姜令言看着祖父,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很可笑?。
沈初宜如今在?宫里如何,不管是?太妃、宫妃还?是?宫人,人人都有一双眼,都能看的分明?。
她住在?长春宫,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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