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宸愣了一下,此刻的他?反应是相对迟缓的,却也还是伸出?手,轻轻帮她拂去脸颊上的泪水。
沈初宜垂着眼眸,不去看他?的眼睛,满脸都是苦涩。
“陛下,臣妾怕以后都不能再见陛下。”
萧元宸叹了一声?:“怎会?”
沈初宜回抱住萧元宸的腰,把柔弱的自己全部依靠在他?身上。
“怎么不会呢?”
沈初宜叹息一声?:“陛下,命运无?常,世事难料,今日?可能就是臣妾最后一次给陛下侍寝了,也说不准。”
萧元宸蹙起眉头,声?音低沉:“不许胡言乱语。”
“呵。”
沈初宜轻笑一声?,眼泪却越发汹涌。
“陛下,臣妾想同陛下说说话。”
“你说,朕听。”
在药物影响下,萧元宸温柔得反常。
沈初宜一直没有看向他?的眼眸,她柔弱靠在他?怀里,从?第一次侍寝说起。
“去年年末,臣妾生了一场大病。”
她轻声?细语,委婉钟情。
“病好?之后,一直担心?不能得见陛下,万幸陛下还记得臣妾,过宫看望。”
“那时候臣妾病弱糊涂,做了错事,全赖陛下不弃。”
她说的是柳听梅。
自从?那次丽嫔推举柳听梅失败之后,柳听梅就没能再留在永福宫,被丽嫔打发回了尚宫局。
萧元宸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哭腔,没有制止她,安静听她说。
沈初宜把去年十一月起至今的每一次侍寝,都简单说了一遍。
话到最后,沈初宜抱着萧元宸的手微微收紧。
她一字一顿,清润的声?音飘进萧元宸心?尖上。
“陛下,妾能侍奉陛下,是妾的福气,即便只短短数月,妾也甘之如饴。”
萧元宸蹙起眉头。
他?想要去看沈初宜的脸,但沈初宜却一直低着头,不肯让他?看。
萧元宸心?里忽然升起一抹烦躁。
“丽嫔”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告别。
同他?,同过去,一起告别。
“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萧元宸道?,“你身体康健,怎要说自己没福气?”
沈初宜流着泪,带着哭腔笑了一声。
“好?,臣妾都听陛下的。”
她握着萧元宸的手,声?音柔软:“陛下,臣妾想送您一样东西。”
“我把东西放到您的荷包里,您何时想起臣妾的话,就打开来看一眼,可好??”
萧元宸自然应她。
“好?。”
沈初宜一早就看过萧元宸的荷包,皇帝所用的荷包比女子常用的小荷包要大一圈,里面放了香药,可令人精神振作,蚊虫不侵。
沈初宜亲手所做的荷包比皇帝的如意荷包小了一圈,刚好?可以放进去。
她背对着萧元宸,把荷包放入,然后才?回到萧元宸的身边,重?新靠着他?。
“陛下,能侍奉陛下,臣妾真的很高?兴。”
两人说着话,其实已经一刻过去,沈初宜说到最后这一句,萧元宸已经合上了眼。
新换的香名叫镜花水月,听起来很文?雅,但实际上却并?非寻常用香。
一般家里有癔症或癫狂入迷者,会点此香尝试,看是否有用再进行?后续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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