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细白的手在他的眼前晃过,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人抚摸他的头。
父母不会摸,兄长们不屑摸, 佣人不敢摸。
不止如此, 也是第一次有人会为了他和强势的父亲叫板, 即使被赶出酒店也会在深夜爬上高楼来看他。
“……你带我一块走吧。”津岛修治用两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虽然内心一度纠结于干硬难吃的面包和一看就是代可可脂的廉价巧克力。
少女不明白他的意思,歪头思考了一下,竟然将身上的白色外套脱给了他:“你喜欢毛茸茸的衣服?”
津岛修治知道他被误解了,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脸。
稚嫩白皙的小脸, 承受过津岛家主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红肿的半边还没有完全消肿, 弱小无助又可怜。
少女仍不理解, 他索性将小脸昂的更高。
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你看不到吗?眼睛是摆设吗?”
“我听不懂日语,你也听不懂俄语。”她叹了一口气, “我带你去找费奥多尔吧,但愿不要被你的家人发现。”
费奥多尔是写纸条的少年,他和少女住在贫民窟的一间破旧房屋里。
没有灯,他靠在床上, 点了一支蜡烛在看书。
“你怎么把那孩子带回来了?”他翻过一页书,微笑。
“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少女扯过少年手里的书, 将津岛修治塞进了他的怀里,让两人面对面坐着。
“费奥多尔, 你博学多才,你和他交流一下。”
费奥多尔:“……”
津岛修治:“……”
“酒店里闷,我想出来透透气。”在面对男人时,津岛修治发觉自己一瞬间丧失了说出“你带我一块走”的欲望。
他眨了眨眼睛,又问,“喂,她叫什么名字呀?”
“你为什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费奥多尔反问道。
“……我对你不感兴趣。”而且纸条上写了少年的名字,他已经知道了。
“小小年纪,就只对女人感兴趣,长大了会成为对社会没什么用处的花花公子吧。”费奥多尔将他摆放到一边,对少女说道,“这个孩子睡觉经常尿床,被家里打骂,所以不敢睡觉了。”
“什么?”少女震惊,随即露出同情的表情,“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尿床很正常吧,他的父母应该多些耐心,怎么能打骂呢?”
津岛修治很确定费奥多尔对她胡乱翻译了,但语言不通,他有话说不出。
“是啊。”费奥多尔朝他挑挑眉,“真可怜。”
少女又说:“今晚你就和费奥多尔睡,如果尿床了,他也会帮你洗裤子的。”
“我不洗。”费奥多尔表示拒绝。
“你不洗我洗。”少女满不在意地说。
一张很小的床,挤了一大一小两只男人。
津岛修治睡不着,尽管少女往他的怀里塞了个热水袋,又用自己的外套包住了他的身体,但床板实在太硬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黑暗中,旁边的费奥多尔察觉了他的异样,淡声说道:“作为有钱人家的少爷,为什么想来垃圾堆一样的贫民窟?”
津岛修治不答,“她不用睡觉吗?”
他注意到少女又匆匆出门了。
“她还有工作。”
“很晚了,她也应该休息。”
“她不需要。”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这个问题令费奥多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
“……”津岛修治别过了脸,“哪有男人自己躺着睡大觉,让自己的女人半夜出门工作的?”
他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好不要脸。”
费奥多尔气笑了:“真是没礼貌的小鬼。”
津岛修治也不想睡了,干脆也坐了起来,“她晚上做什么工作?”
“照顾病人。”
考虑到这对恋人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津岛修治提议:“你会日语,可以当翻译挣钱,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这是她自己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