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叫回一心求死的人?
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我只能看着Mikey被注射镇.定的药物,然后挂上营养液,让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的身体非常差,差到全身都是嶙峋的骨头。虽然打人的拳头很疼,但他的手指很细瘦,讽刺的是,手掌上的生命线很长。
是书上说的百岁老人的那种长势。
“与谢野不会救他一辈子。”椅子上打游戏的太宰戏谑地问,“吾儿他妈,你打算怎么办呢?”
病房里只有我,太宰,Mikey,一家三口。
在Mikey多次自杀之后,武装侦探社全员都认定他是太宰的儿子,后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然他本人也没有洗的意思,乐子人似的认下了这个比自己还年长的儿子。
“要当个把孩子拴在身上的慈母吗?”
我没吭声。
“而且,”太宰又说道:“你想和中也翻脸吗?”
“不想。”我摇摇头,“我舍不得。”
“舍不得你还主动摊上这种大麻烦?”他揶揄道,“看上梵天首领的巨额财产了?”
我压根没往那上面想过。
“……算是吧。”我看着Mikey消瘦的脸颊,“不知道他肯不肯给。”
病床的人睡得不安稳,梦里也皱着眉。
苍白,脆弱,胆小。
像极了那年冬天我从津轻的河里救起来的小小少年。
“太宰,你记得你小时候问过我的问题吗?”我回过头看着椅子上的人。
小小少年已经在时光洪流里长成了俊美的青年。
“被我从河里捞上来时,你问过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太宰挑挑眉:“你当时没回答我。”
“我现在也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太大了。”我替Mikey盖好被子,调高了空调温度,“但我找到一点解答思路了。”
“哦?”
“活法是不一样的,比如喝果汁和喝酒是不一样的,吃螃蟹和吃饭团是不一样的,上你和上森鸥外也是不一样的。”
“等一下。”太宰嫌恶道,“最后一个例子太恶心了,你没上过的人不要乱举。”
“我们要在各种活法里一点点找乐趣,慢慢拼凑,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才能组成活着的意义吧。”
因为活法不同,所以每个人活着的意义都不同。
但大象不能去否定蚂蚁活着的意义,异能力者和咒术师也不能高高在上地去评判普通人。
“我可能……以前不是人,那个俄罗斯人说我是非生命体,我想不出来那是什么。这些年我活得也就那样,没挣着钱,没当上领导,打牌总是输,也总是错过便利店星期二的打折面包……我的人生简直可以写本《完全失败手册》了。但即使是这样,谁又能否定我存在的意义呢?”
谁也不能。
“我遗憾过很多事,但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一点不后悔。”
真的,一点不后悔。
春天有香茶樱花,夏天有葡萄西瓜,秋天有枫叶糖霜,冬天有温泉雪花。
于是我走过四季,也想走过轮回。
时间静默了很久,久得像是过了一个上午。
太宰才将他那张欠扁的脸伸到我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跟上一次一样,一点都没变。”
“上一次?哪次?”
总觉得他在看我,又不像是在看我。
他坐回椅子上,跷起了二郎腿。
“樱溪酱,求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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