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孔里,是顷刻间的窒息。
“还以为挖小了,结果刚刚好。”一道愉悦的女声?倏然从他头?顶滚落下来?。
和这句话一起落下来?的还有身体的感知,他感觉自己被四方的限制框了起来?,肩膀和脚掌都落在了实处上。
正正好。后知后觉的悚然让他立刻躬身爬起来?,转过去,却看到?让他胆寒的一幕。
日光逆着几乎是跨在他身上的少女的肩膀洒下来?,她的脸隐在一片黑暗里,可即便如?此,依旧能让人瞧见她嘴角愉悦的笑意。
深坑边缘,她低下头?,对着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锹。
那是真?正的铁锹,常用于田间耕作的长柄扁头?铁锹,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目寒光。
铁锹上湿寒的泥土落到?李泽西脸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大喊大叫,“你?要干什么?”
“你?到?底要什么!”他脸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极其狼狈。
头?顶上的铁锹对他的呼救不闻不问,直直朝着他的小腿落下,“啊!”他没想到?是来?真?的,大声?惊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他低头?,却看见铁锹深深插在了他的小腿一侧,也许只差一点?点?,就切断他的脚踝。
黎砚知双手交叠在铁锹的柱手上,“吵死了。”
“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也不禁吓。”
她收起铁锹,“进?来?吧。”
她用一种主人的姿态领他进?入别墅内部,在书房里,他被黎砚知按在李铮那天坐着的椅子?上。随后她从抽屉里熟络地抽出一条手帕,仔细擦拭着手掌。
李泽西抬头?,角落里的监控没有开。
乌金木触及温润,仿佛还残留着李铮的体温。他依旧心有余悸,他的身上脸上还沾着土粒,土腥气极重,竟让他闻出血的味道。
他强作镇定,“那坑是你?挖的?”
黎砚知坐下来?,“怎么样,挖了好几天呢,厉害吗?”
李泽西咽了口唾沫,“给谁挖的?”
黎砚知看了他一眼,她的瞳孔接近纯黑,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真?是命好。”她轻笑了一声?,“比李铮幸运多了。”
这话中的意味让李泽西不寒而栗,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原先还存着侥幸,总想着反正黎砚知马上就要出国了,他只要先稳着她,就算黎砚知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也没时间施展了。
可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脱离他的想象,他现在闭上眼睛还是李铮躺在地上挣扎的模样。
黎砚知低头?去看手机。
可显然,李泽西已经代入了杀鸡儆猴的猴子?,他支撑不住地和盘托出,“你?放过我吧,让黎秀坐牢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参与。”
黎砚知笑了笑,是李铮发来?的消息。
【砚知,演出有些变故,我要在江市多留几天。】
“我也从来?没有插入过静优和你?妈妈的感情?,是李梧桐选中了我,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他要的只是李家继承人的一桩体面的婚姻。”
【我会尽早回去的,家里给你?留了饺子?和塑封的腊肉。】
“当年你?被绑架的事情?也是李梧桐设计的,我只是被他逼着去执行这件事,我甚至还帮了你?!”
【我预付了家政服务,衣服和被子?换了就先放着,等我回家收拾。】
李泽西越说越激动,竟然自己将自己说服,生出些无辜和委屈来?。
黎砚知终于抬头?,笑意阑珊,将手机举到?李泽西的脸前。
那是一个监控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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