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例抱着手工课上给妹妹叠的小老虎坐着校车回家。偌大的庄园门口停着闪烁着的警车, 他不明?所以地冲进去, 妈妈坐在沙发上抽泣,他瞬间晕头转向, 妹妹最爱坐的那辆婴儿车上空空如也, 角落里散落着一只乳白色的蕾丝学步鞋。
警笛声和妈妈的哭泣声交缠在一起,家里乱了套,所有人都步伐匆匆, 没有人注意到他回来了, 他站在原地,遍体生寒。
他那被水彩涂上印记的小手偷偷把手工袋子里的千纸鹤死死攥进掌心里。
课堂上, 老师不止教他们叠了小老虎, 还教他们叠了千纸鹤。老师说, 在叠千纸鹤的纸上写?上美好?的愿望, 很有可能会实现的。他木然地站在台阶上,手心的冷汗浸透单薄的折纸。
上面歪歪扭扭渗出?几?个小字。
“希望妈妈不要总是看?着妹妹。”
他的愿望一点也不美好?,他是一个施展了黑魔法的巫师。
李铮强制自己从?回忆里剥离出?来, 狭窄的柏油小路时常有坑洼,他握紧方向盘, 潮湿的雨滴很有节奏的落在车前窗上, 让人心生噪意。
“前面左转。”
四周的建筑随着车辆的前进变得更破旧荒芜。
李铮一声不吭盯着路况,窄叶一般的眼?睛静默着, 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夏侯眠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面, 他的衣服被人从?肩膀撕开一个口子,袒露出?一片白花的肉来。
“把窗户给我关了!冻死了!”他噙着一个没点燃的烟卷, 眉毛恶劣的扬着。
路原往边上又挪了挪,他往日?的好?脾气全然不见,“不关,我不要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
“你倒是不冷,大爷的自己穿得那么严实,给我这撕的,路原你要死是吧!关了!”
路原又瞥了一眼?夏侯眠那劣质的上衣,毫无愧疚之色,“你不是下海拍内衣广告去了吗,每天都这么露着,早该习惯了吧。”
“路原,你给我来劲是吧!我low我低俗,你以为你多高尚!你高尚黎砚知愿意多看?你一眼?了吗?”
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李铮眼?睛不悦地眯起来,他原本觉得路原就够不上台面的了,没想到这又来一个不安分的。
黎砚知的影子还没见呢,这两个人那点心思全在这争一时意气上了。
真?是小家子气!
他还真?是庆幸黎砚知现在没在这辆车上,不然不知道她?脸上现在得多无光呢。
“行了,”李铮头都没回,他的语气是他常见的命令口吻,带着些许敲打?意味,“路原你一个名正言顺的怎么成天做这些掉价的事。”
他信手拈来着,心里升腾起几?分诡异的责任感。为黎砚知做事做得太多了,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帮她?处理好?这些小情之间的关系。
他的视线冷淡地移到那张对他暂且还陌生着的脸上,这张脸长的过于浮躁,一脸混混模样,他老早就有些不满意,所以语气更重,“还有你,当小三原本就不占理了,想长久就应该安分点。”
“谁是小三!”夏侯眠一下坐正了,他伸手指着路原,指头几?乎要伸进路原眼?珠子里。
“你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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