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办法。艺考不是捷径,你们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承受这些痛苦,为了将来去拼搏一回。”
底下又有人在哭了,小声抽泣着。
“真是的。”身侧,室友吸着鼻涕,小声嘀咕,“为什么煽情环节要放在煽情的影片之后啊?搞得我又想哭了。”
“老师!”不知是谁喊了声,“我会想你的!”
老师笑着望着她们,故作嫌弃,开了句玩笑:“想我可以,但不用来看我,明年我可不想在这里重新见到熟悉的脸,哭着跟我说,‘老师,我去年没考上’。”
底下又爆发出一阵笑声,带着哭腔的。
“好了。”老师耸了下肩,收了笑,正经道,“祝大家前途似锦,考上自己心仪的高校。明早大家就要离开了,我在这里呢,就跟大家说声,再见!”
“再见。”
“老师再见!”
室友抱住乔岁安,忍不住一下哭出声:“乔乔,我会想你的。呜呜呜哪怕不住一起了,你也要跟我发消息。”
乔岁安回抱住她,眼眶通红:“会的,我也会想你的。”
说来奇怪,集训的这段日子里,总是苦得很,生活千篇一律,练舞练到头皮发麻,累到晚上一碰床就能一秒入睡。于是,就抱怨,张嘴就是疲惫,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三个月什么时候结束。
但就在真的要结束的那一刻,总是多了些不舍。
天空终究抵不过乌云的进军与占领,败下阵来,于是,小雨淅淅沥沥降下来,湿气弥漫开。
乔岁安东西其实没带太多,都是必需的生活用品,只是好说歹说也生活了三个月,行李整理下来也要两个大行李箱。
“你这要怎么去动车站啊?”室友担心地望了眼外头的天气,“有手撑伞吗你?要不然我叫我爸妈顺便送你去车站吧。”
“没事。”室友家和动车站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而且室友家说是在本市,其实也不近,开车过来也要俩小时,她不是很想麻烦别人,“我自己打车就行。”
室友也没坚持,耸耸肩,说了句“好吧”,又不放心地补充:“那你回家了给我发消息哦记得。哦不对,不仅仅是刚回家,以后也要给我发消息的。得常联系的。”
乔岁安有点想笑,张开手臂轻轻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肩:“会的会的,你也是啊。”
从宿舍到机构门口这一段路有点费劲,她来回跑了两趟,先把一个行李箱拖去保安处,再跑回宿舍拿了另一个行李箱过来,又一手撑伞,一手拉着两个行李箱费劲挪到了门口。
她伸手从口袋里捞出手机,想看看打到的车的车牌号叫什么,才发现司机给她发了条消息,说这条路太堵了,全是接人的,不肯来了。
乔岁安有点发愁,早知道就应了室友的话了。
她低头打开百度地图,搜了搜去动车站的路,其实也不是很远,抄小路走过去大概要二十分钟,乘公交车只要十分钟。拖着两个行李箱又撑了把伞,走路过去显然不如乘车方便。
只是……连出租车都不愿意来的堵法,估计公交车过来也得被堵住吧?
乔岁安有点急,怕赶不上时间。
耳边车鸣声不断,她抬头刚要看看马路上的情况,却蓦地发现身前站了个人。
乔岁安一愣,目光顺着那件黑色薄羽绒服往上,划过撑着伞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最后落在一张熟悉的脸上。
很久没见,她顿了下,恍惚又震惊。思念在这一刻突然泛滥成灾,难以言喻。
他只低眼望着她,不知望了多久,眼眸被雨幕衬得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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