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所以出门吃饭的时候才没叫我吗?”
乔岁安低着头盯着脚尖,嘟囔:“我哄了你好久的。”
丁斯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差了点。”
她抬头,茫然:“什么?”
“哄法差了点儿。”
她又低头。
“你要求怎么越来越多了?”乔岁安踢了下脚边那颗石子儿,“换以前,哄法都没问题的。”
他停了步子,转过身,垂眼望着她。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马路上车急驶而过,伴着偶尔一声车鸣,还有轮胎摩擦沥青的声响。
灯光韵染橙黄,他就站在路灯下,这么看着她。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丁斯时抬起乔岁安正牵着的那只手,“所以不能像小时候肆无忌惮地牵手、拥抱,好像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他静静回望她,辨别她的神色:“这些,都不是好朋友该做的。”
丁斯时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面馆到了。”
掌心一空,乔岁安愣愣望着他,手还维持在原地,那个相握的姿势。
两秒过后,她才像是终于回过了神,眨了眨眼,指尖颤了下,手垂回身侧,率先走进了面馆的门。
室内开了空调,驱走门口透来的热意。夜色已晚,面馆里人很少,灯很亮。
两碗咸菜肉丝面很快就被端了上来。她其实没什么胃口,饿过了头,加上惊吓,很难再有食欲,但想着还是稍微吃几口晚饭,免得半夜被饿惊醒。
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乔妈的信息弹出来,乔岁安低头去看。
亲爱的妈妈:“宝贝女儿晚上吃的啥呀?”
面有点烫,雾气攀着空气慢慢爬上来,萦绕着视线,模糊得很。
她很想跟妈妈诉说今晚发生的事,又怕她担心,字刚打了一个头,又被删掉,最终只是拍了张两碗面条的照片,发了过去。
岁岁和碎碎:“和丁斯时一起吃的面条。”
亲爱的妈妈:“早点休息哦。”
岁岁和碎碎:“嗯!”
发完了消息,她把手机关掉放一边,肩膀一塌,有点累。
视线里伸过来一只手,“手机没电了。你的给我用一下,我跟我爸妈报个平安。”
她“哦”了声,任他伸手去拿。
丁斯时指纹解了锁,在屏幕上划了下,熟练地打开微信,在消息里翻找丁妈的聊天框。
乔岁安一直都只有一个置顶,就是丁斯时。下一个就是刚才和她聊天的乔妈。
再下一个……
他划着屏幕的手指一顿,目光定了下。
舞室-林中绪。
不过一秒,丁斯时浅浅扫过去,手指迅速向上一划,那个熟悉的名字很快被略到屏幕之外。
待吃完晚饭,回到酒店把门关上,落锁落了两层,她仍有些不太放心,环顾了下酒店房间,推着桌子堵住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乔岁安躺在床上,身体又累又沉重,思绪却慢慢飘散开。
幼儿园时的春秋游怕小朋友们走丢了,因此总是要两两拉着手排着队一起走的。
队伍是从矮到高固定排的,那会儿乔岁安个子高,排在后面,丁斯时发育得慢,个子矮,排在前面,两个人之间错开好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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