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子啊!先提半壶,再一瓢一瓢舀进去。去拿脸盆,你爸忙了一天,洗把脸透透气。”景华听话的过去拿东西,只是走路慢吞吞的,她还伤着呢。她的表演注定是白费,再慢又如何,没有人问一句是不是伤口疼,也没人体贴她,让她歇着。
“把白菜洗了!”
“拿碗过来!”
“端菜!添饭!”
“你是木头啊,戳一下动一下,庙里的木鱼都比你机灵。眼里没活儿啊,赶紧去摆桌子。”
洪三进屋之后,就葛优瘫在长椅上,不动一根手指头。洪三媳妇和景华说话永远是祈使句,命令式,不停有事情让她做,洪小凤则在旁边做鬼脸,“木鱼!”
这些天,原本景华的活儿都让洪小凤做了。她年纪小,以前有姐姐挡在前面,会的也不多,经常被骂,越骂越错,越错洪三媳妇越生气,如此恶性循环,洪小凤的日子也难过起来。所以,洪小凤对姐也不喜欢,觉得自己是顶锅受委屈的。
这些都与洪小龙无关,他还在院子里撵鸡追狗,不到最后一刻,不会上饭桌。
一荤一素一汤,用斗碗装着,景华不嫌弃肥猪肉腻人了,动物油脂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只是多夹几筷子,洪三就皱眉了,洪三媳妇一筷子敲在景华手背上:“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你爸做一天活了,别和他抢。”然后几大箸分了肉菜,只留下细小的碎肉夹不起来留在碗底,景华也不嫌弃,把自己碗里的饭倒在菜碗了,伴着油吃了。
洪三媳妇瞪了两眼,终究没说什么。
吃完饭,洗碗当然又是景华的事情,等把厨房收拾好,景华擦干手上的水,舔着脸笑:“妈,我药吃完了,胸口还疼得很,我去镇上再捡点儿药。”
“拖几天就好了,药!药!不要钱的啊!”一天乖巧懂事,做事麻利、又赔笑脸,并不能让洪三媳妇儿感到满意,当然,她也不是针对景华,她对洪小凤一样刻薄。
“那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换成草药,大院子里的三爷不是会采草药吗?我问清楚了,自己煮点儿吃。妈,我真的疼得不行,晚上都睡不着,胸口火烧一样。”
“行了,去吧。”洪三躺在长椅上慢悠悠开口:“把猪和鸡喂了,早点回来做饭。”
“谢谢爸。”景华快速低头回屋。
洪三媳妇挪到丈夫身边,小声埋怨:“她才几岁,一个人去镇上,你也不怕被拐卖了。”
“怕什么?跟着读书的学生一块走,谁家孩子被拐了?不要钱的草药,山上要多少有多少,大丫还是要养一养才行。”
“说起读书,大丫也七岁了,是不是让她读小学了。要是不让读,老师又要来家访,村里也没谁家不让女娃读书,至少把初中读完,混个义务教育吧。”
“唉,读吧,真他么事多!不让读,小龙名声也不好听。妈的,什么世道,政府啥都要管,就是不管发钱。今年米又跌了一毛五,一年到头又是种子,又是农药,才挣多少,白搭人工进去了。”洪三骂骂咧咧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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