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立德这样说,实际上也给方东树转了一万五。做家长的一碗水端平,孩子才不会闹矛盾。尤其是高中生,还在叛逆期,白立德和方婉非常注意他们的心理健康,每次看见高中生不堪学业压力跳楼的、自残的,他们都要反省一下。
“反省什么?他们啥时候因为学业有过压力?夜跑现在不用监督了,周末还要催着他们出去玩,就怕一不小心跑图书馆去了。你说说,太懂事也发愁啊。”白立德是这样和同事抱怨的,只是炫耀意味比他保温杯里的茶水还浓,听得同事直抽嘴角。
景华的亲生母亲是个生意人,虽然再婚了,可对她也十分关心。听说她要走竞赛路子,特意定了一年的有机食品大礼盒,从大米蔬菜到坚果牛奶,还有松茸、帝王蟹之类的珍贵食材,只说:“学习上的事情你爸更懂行,我给你做好后勤保障。”
送来的食物够全家吃不说,给景华买东西一定会有方东树的一份。景华有时候都觉得自家人挺不一样的,经常听说离婚夫妻结仇,他们家是离异夫妻、现任伴侣处得和朋友一样,也是奇葩。
与按部就班的高中学业相比,竞赛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一中和二中加在一起,学计算机的也只有二十六个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计算机竞赛是大家口头称呼,全称是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与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相比,信息学的地位似乎要差一些,学术地位好像低了点儿。可因为互联网经济的飞速发展,这个学科蒙上了一点儿金钱的味道,可谓大热。
在学术上,被金钱推动的大热项目,仿佛就不那么纯粹清高了。
这些都是后续话题了,景华还没资格评论什么学术、什么地位,她现在还在初始阶段——啃书。
老师讲课之前会公布书单,“你们把这些书看完,对竞赛组出什么题就心里有数了。”课堂上,讲授新知识的时间很少,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为同学们答疑解惑,个别辅导。
景华对这样的教学方式适应良好,每天都会看书到很晚,然后在自己的电脑上实操。
景华看过往年的比赛规则,先参加省选拔,再参加全国竞赛。他们学校去年有六个人入了省队,但只有一个人进了夏令营,最后无一人入选国家队。
这么说吧,全省学计算机的大约有一千人左右,入选省队两百人。高中生参加的是提高组,只为了两个目的,高考加分和直接特招。有些竞赛实力不强的学校,会直接把高考加分作为终极目标,训练题目就卡着省级二等奖的标准。可是,像一中这些走竞赛路的同学,不到万不得已,谁又会回头参加高考呢?
全国几十个省,每个省两百多人,一千多人里面挑出五十个人入选夏令营。夏令营是国家队的第一轮选拔,经过六轮考试,最终选择十五人进入国家队。
再次经历选拔,从国家队中选取六人参加亚洲与太平洋地区信息学奥林匹克,或者代表国家队参加国际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
景华不知道自己读到几个最终,但每一步都不是最终。学校里会组织无数次考试,还有市级的预赛,省级选拔赛,国家级选拔赛,亚洲区比赛,国际大赛……没有最终,只要你够强,就能一路走到最后。
晚上盯着屏幕,看的眼睛酸涩,再好的台灯都不能挽救,景华端着水杯去敲方东树的门。
“进。”方东树以为是他妈妈来送果盘,头也没抬,继续演算自己的。
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和信息学差不多的流程,只是数学竞赛历史更悠久,追逐的人更多。景华看着他的演算稿在桌底堆了高高一摞,已经到小腿高度了。当初爸爸问学数学要买什么,方东树就开玩笑说要批发草稿纸。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