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谅,小妇人就是想问问我们三公子如何了?您行行好,告诉一声,小妇人也好和王妃有个交代。”说完,刘氏鬼鬼祟祟凑过来,黑黄色的脸上全是谄媚的笑意,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侍卫手里递:“大人,这里面是银子,实心的。您笑纳,您笑纳。”
那侍卫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接过木簪掂了掂,又左右看看,才小声道:“三公子断腿没熬过,已经去了,你也趁早自谋出路吧。”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王妃只三公子一个依靠,恐怕会受不住啊。”
“嘿,我骗你作甚。三公子没了,王爷也难受呢。这回来接王太妃,王爷也说了,若是刘王妃清白还在,也一并接走。”
“在的,在的,王妃一直伺候着王太妃,冰清玉洁、守身如玉……”
“行了,你和我说这些没用,赶紧的,回去和王妃说一声,不要在王爷跟前说有的没的,女人就要柔顺,王爷不会亏待的。瞧在你也是忠仆的份上,跟着我们也行,保你不受劫掠。”
刘氏连连应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妇人一定劝着王妃些。小妇人回家收拾,马上回来,马上回来,大人千万等我。”
刘氏得了准确消息,千恩万谢的离开。
转过头,刘氏就沉下脸来,不必布巾裹头,天然一张黑脸。儿子,她的儿子,刘氏愤怒又伤心,她想咆哮,她想怒吼,可是,她不能。
缩着腰背,快速回了那私宅,刘氏推开柴房门,扑面而来一股便溺的腥臊味儿,王太妃裤子裙摆都湿了。关在柴房几天,人不吃不喝还能熬一熬,五谷轮回却是不能避免的。可怜王太妃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如今倒在屎尿堆里熬了几天。
看见刘氏回来,王太妃嗷嗷挣扎几声,她也不太喊得出来,放在身边的鱼干和清水已经吃干净了,可食物太少,不足以让她保持体力。
刘氏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看王太妃瑟缩着后退的害怕模样,猛得扑上来,冲着胸口猛刺两下。
“朝廷大军打过来了,你儿子败了,你也活不了。与其痛苦活着受刑而死,不如儿媳给您个痛快,您肯定愿意一死保全名节的是不是?您往常不是这样教训我的吗?往日我受的那些磋,今日不计前嫌送你一程,你死后可千万要瞑目啊。”刘氏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也不该活。”
刘氏转动这匕首,结束了压在自己头上十多年的大山,刘氏以为自己会害怕、会手抖,居然都没有,只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看着王太妃的尸身,刘氏没有丝毫留恋,她要活着的王太妃,是为了换回自己的儿子,既然儿子已经不在了,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在私宅换了衣裳,重新装扮,刘氏坐在桌前想,我的仇人是谁?我该如何报仇。
泉州,知府衙门。
景华带着小梨、小萍从东海王府中莲湖潜水到外面,早等着接应的人直接连夜送他们出了东海王的地盘,又一路乘官船到了泉州。泉州是完全掌握在朝廷手中的海贸大港,一直是商贸中枢和对抗东海王的前线堡垒。
景华在泉州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不仅因为她公主的身份,更因为她在这两年中屡立奇功。
景华没有功成身退的意思,反而正装出席了海战之前的商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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