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放心吧,我不会送走七姐儿的。七这个数字吉利,天上有北斗七星,王母身边有七仙女,咱家凑七个人正正好。”
“噗嗤……七仙女,小五、小六可是男娃儿!”
“就那么个意思。”景华笑笑,又反过来劝她,“你上一天工也累,家里我照看得过来,你别每天都来帮我,累着你。”
“行,我看建君能做事,以后我就少来。”三嫂是个爽快人,繁重的农活也不允许她矫情:“我这回来是告诉你一声,把四弟的赔偿金捂好了,最好存到银行去。咱娘撒泼打滚得想要分钱呢,在老大屋里哭天抢地,哭着喊着她的亲儿子。”
“当初不是说好了?妈跟着大哥养老,咱们分家出来的时候可是连锄头都没一把,借公社的茅草屋才把日子过去来。公社文书亲自写的分家契书,这就不算了。”景华高声道。
“当然算,不然早就冲过来明抢了。这不是知道自己理亏,想拉着几家人下你的脸面吗?二哥烦得直接跟着开荒队出去了,我和三哥也说好了,这事儿咱们站你这边,四弟走的时候留下话了,只要你不改嫁,钱都留给你养孩子。她要是真敢来硬的,你就去大队哭、去公社哭,你可是得过奖状大红花的人,怕她?哼!”
“劳累三嫂替我想着,我知道了。你也别和三哥犟嘴,到底是亲娘。”
“那偏心眼儿的娘,别人家都是偏心小儿子,咱家怪了,偏心大儿子。再是亲娘,这么多年三哥的心也寒了。悄摸跟你说,我怀疑咱妈就留下四个儿子,一个闺女没有,不定和王老六家一样呢。看着样子,老大也不是孝顺的,我等着看笑话呢!”
三嫂带来了许多八卦,聊尽兴了才砸吧嘴道:“你生了七丫头,倒是文静不少,下回放工早再来找你聊。”
景华睡饱了,攒足了力气,起床从大地柜里翻出红糖茶叶和黄酒,到厨房升火。他们家用不起煤炭,在灶间堆了许多柴火,又去年冬天修枝减下来的果树枝条,也有到山里捡的干树枝、松针和野草。杨德兵活着的时候,常和村里要好的人去五十公里外的炭厂帮人背炭,可惜自家从来没用过。景华心头瞬间浮现一句诗:遍身绫绮者,不是养蚕人。刚想完,心里又嘀咕,难道是听人家背过几遍就记下来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记性这样好。
景华麻利升火,正在熬药,却见一个黄毛小脑袋从厨房门探进来。
“二姐儿,怎么还没睡啊?”景华招手,让建芬到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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