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再说。”景华拉不动他,又不好叫人进来怕他面上过不去,只能先接过令牌。“起来说吧。”
张将军这才起身,惭愧道:“末将目光短浅,不知公主有此长远打算。如今兄弟们衣食无忧,还有新盔甲、好战马,跟来的百姓安居乐业,商人也赚得盆满钵满。末将无能,跟不上公主的步伐,还请公主另则贤明,统领使团卫。”
为了表示自己是真心臣服,而不是撂挑子威胁上司,张将军补充道:“若是公主不弃,末将愿在使团卫中任偏将、总旗,只要公主肯用,给末将一把柴刀、一匹老马,末将也能上阵杀敌。”
这小半年下来,张将军是真服气了。甭管公主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张将军只看到麾下弟兄日子越来越好,之前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也慢慢养出些活人的气息,不再如浮萍一般没有底气。开始的时候,张将军还端着架子,不让使团卫参与护卫营的事情,可随着护卫营扫清的山匪越来越多,分到的财物越来越多,自身也越来越壮大,好多使团卫的人求到洪偏将那里。也不说跳槽到护卫营,只是使团卫出力,也分一分战利品。
和乡间地主招长工一样,使团卫宁愿当长工,也不愿错过这场富贵。
如此,洪偏将在使团卫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张将军愤怒于自己被架空,也深切明白,公主到底是皇家血脉,高瞻远瞩,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张将军终于下定决心来低头。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早点儿低头,说不定公主看他识趣,还能少生些气呢。
“你终于想明白了?”景华笑问,她如今最缺人才,连流民中的能人都不放过,更何况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若非想要收服他,早趁机把人做掉了。“既然想通了,就继续做你的将军吧。”
景华把令牌又放回他手里,张将军看着令牌半天反应不过来,他做的最坏打算是公主直接把他驱逐出去,怎么还有继续做将军的好事儿。
张将军心里琢磨不透,怕公主只是面子话,背后给他穿小鞋,坚持请辞:“末将有罪,岂能不罚。末将是真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了,还请公主再给末将一个机会。让末将从兵士做起,为公主再立新功。”
景华知道他的顾忌,笑道:“安心吧,你之前做的那些小事并没得罪我,我没放在心上。我若真想收拾你,早动手了,等不到你来请辞。反过来说,既然我没这么做,就是看重你。你虽有些刚愎自用,但没有坏心,对朝廷也忠心,日后继续保持,守我的规矩,我就不会责难你。安心做你的将军去!”
张将军又感激又愧疚的告退,回去之后更发奋训练士卒,一心要给公主在北梁面前撑起脸面来。
景华背后对许斌感慨,“没想到张将军一脸的络腮胡子,居然会争宠。”
许斌喷了一地的茶水,咳得喘不过气来,“什么争宠?”
景华把张将军装模作样来请辞的事情说了,“不就是怕我用洪偏将,特意装可怜来了。你有空安安他的心,我并没有用洪偏将取而代之的意思。宫里母妃们在父皇面前也是这样,明明自己快失宠了,跑去一哭、一跪、一求,恩宠又回来了。我在宫里见多了,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是这样。”
许斌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男人争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敢听、不敢想。
许斌放下茶杯,赶紧跑出去吹吹料峭春风醒脑子,却听公主嘱咐他:“记得去安慰张将军几句,把我的意思和他说清楚,别瞎担心。”
许斌跑的更快了,心想,我要真把你争宠的高论告诉张将军,他当场就能羞愧得昏死过去。
如此欢快又充实的日子,总是过不久的。春耕才刚刚结束,北梁那边就发来公文,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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