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没见过她这模样,联想她最近的反常,郑重接过。
字谜而已,正经学问以外的消遣,凭一家子的文学素养,几乎是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廉老爷正想问出这么简单的字谜为什么,抬头看女儿凝重又紧张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把猜出的字谜连起来,心中大惊。
不仅廉老爷想到了,廉夫人和廉景维的反应也不慢,“这就是你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原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问完,廉景维就觉得自己问了废话,若是可以直接说,妹妹何必熬得眼眶青黑。
“去书房!”廉老爷当机立断,顺便叫了小幺儿过来吩咐,去学院说一声,今天上午的课他不去了。
到了书房,廉老爷想把这些字谜组成的答案誊写在纸上,却发现自己悬腕多年练出的一笔好字,怎么也落不到纸上。
廉景维见状也拿起一支笔,试图写字,一样写不出来。他又写了一句无关的诗词,诗词能写,字谜连起来的答案不能写。
廉夫人道:“这与华姐儿那天噩梦惊醒的样子何其相似,你咬破手指其实是想写字示警对不对?因为你说不出来?”
景华点头。点头之后又后知后觉开口,“是的。”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说出来,什么时候被压制着,只能一点一点试。
不能写下没关系,答案都在每个人心头。
廉夫人把所有的反常都联系起来了,又问,“你昨日被那络腮胡子大汉吓得手脚瘫软,为何?”
景华试图开口,又说不出,她起笔写字谜,廉夫人猜出谜底是“奸杀”,惊得后退两步才站稳,只觉得是自己猜错了,看丈夫和儿子的脸色同样凝重,才无奈的承认这个事实。
“为父呢?”廉老爷指了指自己,景华又写字谜。
好的,现在事情全部清楚了。大约半年后,廉景维会坠马而亡,廉老爷查证得到了某些证据,知道儿子的死乃是人祸,所以他告官以求公道。可官府并没有给出公道,而是屈服于权贵,所以廉老爷只能自己去讨公道,接受帝王征召,入京做官。做了一辈子学问,心思清明的他哪里应付得了官场,最终被陷害入罪,清明毁于一旦,狱中自尽而亡。廉景华则在京城被盗匪奸污杀害,家破人亡的廉夫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一条白绫吊死在帝都府门前。
可是,那个盗匪为什么会是范彬身边的护卫?害廉景维坠马而亡的是什么人?
“母亲,您还记得原恩嘉吗?”
“康伯爵府的女公子,自然是记得的,诗会才过去几日。”廉夫人反问:“你觉得她有问题。”
“只是感觉,当不得证据。自做了那噩梦,女儿看人不自觉都带着审视怀疑,心中惶恐不安。女儿总觉得原姑娘十分高傲,且乐于见我出丑。刚开始我以为是有爵贵女的自傲,或者心性不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现在想来,她是知道什么吗?还有芷阳郡主,那首诗是怎么流出去的?母亲把家里翻了几遍都没结果,郡主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我自问没有得罪的地方。”
“老夫行事,也甚少得罪人,即便有也是字缝里的事情,谁还较真?与那些王侯勋贵又何曾有过交集。”廉老爷皱眉自省,他和国子监祭酒蔡大人在学问上有分歧,两人论文道的文章满天下都传,这是他能想到最大的矛盾。可廉老爷相信蔡大人的操守,即便他是四品高官,自己只是一介平民,可学问不以身份论高低,廉老爷相信蔡大人不会对自己不利。
“是不是你年少气盛,在外面得罪人了?”廉老爷问儿子。
“儿子一向遵循父亲教诲,与人为善。也不曾自矜家世学问,遇到有同窗、同科有难,总要伸出援手,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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