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要上电视吗?哪个台?”林妈收拾好厨房出来,就见女儿在院子里装深沉。
“还没出来呢,片子出来我和你们说。”林画随口应着,坐到客厅里,默默鼓气许久,才开口道:“爸、妈,我和同学约好去救助流浪动物。不用家里花钱!就我们这次夏令营赚的钱够用了,我们还会找卖兽药狗粮的商铺拉赞助,镇不用家里花钱。就做这个月,刚好把暑假过完。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可以去吗?”
“你们是谁?哪个们?”顿了一会儿,林爸问道。
“这次一起夏令营的同学,他们都很照顾我的,还教我英语口语,给我补习数学。”林画竭力刻画这是一个团结上进的积极团队。
“今天打电话的小姑娘也是?”
“是啊,她叫凌景华,壮志凌云那个凌,学习好长得又漂亮,还多才多艺,会弹琵琶还会跳民族舞,能和外国人交流呢。上回遇到几个外国人,她英语可流利了。”
“嗯……”林爸长长嗯了一声,转头接着看电视,电视上明明灭灭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家里看电视不习惯开灯,林画突然庆幸起这个习惯,黑暗可以隐藏自己失望的表情。
林画心里清楚,自己的家境不能和别的同学比,所以她把“不用花钱”几个字说得特别重。可,少女总是渴望与同龄人一样,享受光鲜靓丽的生活。林画觉得自己考虑很周全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家里也没有农活用得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呢?
每次提这样的要求,她总是提心吊胆,担心父母不同意,更担心自己给家里增加负担。家庭条件不好,孩子也早早学会了“懂事”。
可是这些话,林画不敢再说,父亲的威严在少女心里如高山一般不敢逾越。所以,林画只能在心里默默反省,刚才话说的不到位,应该把老师也赞成加上的。
就在林画胡思乱想的时候,林爸突然道:“去吧。”
惊喜!
“谢谢爸!”林画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欢喜,在沙发上磨了一会儿,自觉表现得足够矜持,才轻快道:“我回房间睡觉了。”
看女儿小鸟儿似的蹦蹦跳跳走了,林妈突然转过头对林小弟“发难”。“你也别看电视了,回去写作业,暑假作业做完了吗?又开学头一天点灯熬油赶通宵,看我不抽死你。写作业去!”
“我姐不看我也不能看啦?妈,你也太偏心了。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咱家是重女轻男,我是你们亲生的吧?”林小弟嘟嘟囔囔,屁股粘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还不去?还不去!”林妈两巴掌落到林小弟背上。
“我果然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吧。”林小弟龇牙咧嘴,装出痛得不行的样子,特意从茶几那里绕过,猛抓两把柿饼和花生兜在衣服里,跳着跑开。
“篮子都空了,你肚子是无底洞啊!晚上吃得多,明天又不吃早饭!”
林小弟把老妈的怒吼抛在脑后,甩上房门,翻出藏在床底的漫画书就着零食看了起来。
把儿女都赶去睡觉,林妈才喟叹着喊了声:“他爸——”
“行了,让她去吧。”林爸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慢慢吐出烟圈:“给她拿一千块钱,别让同学瞧不起她。”
“这么多?今年早熟苹果价不好,总共只卖了三千。人工不算,搭进去多少化肥农药钱……”林妈有些舍不得,穷是制约大多数梦想、慈爱、宽容的主要因素。若果有足够的经济条件,谁不愿意从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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