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带她到镇上买身新的吧,夏天的衣裳又不贵。”
“再带两百块钱,穷家富路。”
林爸林妈商量开了,虽然经济条件不富裕,但他们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
“姐姐要去夏令营吗?去哪儿?我能去吗?”林家弟弟好奇问道。
“你好好读书,也考上一中就能去了。”林妈没好气道:“看你考的那点儿分,还好意思说,洗脚赶紧睡觉去!”
林妈把小儿子撵走了,才对林画道:“你夏令营回来也辅导辅导他,皮猴子一个,按都按不住。”
“恩,妈。我知道,不过衣服不用买了,反正……”
“反正啥?该买就买,人人都穿新衣裳,你不穿,脸上不好看。”林妈看女儿扭捏着不说话,耐心问道:“是不是担心家里没钱?才收了早熟梨、早熟苹,葡萄也快下来了,钱够。”
林画还是不说原因,只一口咬定不要买新衣裳。
晚上,躺在凉席上,林爸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响,又翻身起来摸索,发出易碎响动,林妈骂道:“大半夜的遭瘟了!”
林爸把好不容易摸黑找到的烟夹在手上,闷声闷气道:“妮妮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城里人高高在上的,总爱欺负农村去的孩子。”
“不可能。咱家妮儿学习好着呢!老师就爱学习好的,十里八乡谁不夸,当初在镇上读书,他们老师年年家访,中考请老师吃饭,老师自己掏腰包赶礼呢!”
“说不准。半大孩子,最是没准的时候。镇上衣服也就那样,穿着不一定好。这样,你给她拿五百,让她自己买去。”
“会不会太多了?她哪儿拿过这么多钱,夏令营的钱早就交了,这就是零花啊。”
“给!”林爸斩钉截铁。
“给就给,我又不是后妈。女娃娃是要打扮得周正些,城里人乡下人,谁不狗眼看人低。等把妮儿和皮小子供出来,都上了大学,咱们就享福了。我看她回来都不如以前活泼了,肯定在学校不太好。这回大出血,给她把面子撑起来,我就不信了,乡下钱拿到城里就不是钱了!我家妮子还能受委屈!”
“放屁。谁要是欺负我家妮子,我扛着锄头和他拼命去!我一个烂农民,没权没势的,可我豁得出去!”
“又开黄腔!喝汤都喝醉了,谁欺负你闺女了,都是凭空瞎想的。睡吧,睡吧,这天才五月里头这就这么热,今年太阳好呢!”
林爸还是点燃了烟,明明灭灭的红点在月光下片刻就熄了。
这就是林爸和林妈,他们吃了没文化亏,一心让儿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他们也没有重男轻女的陋习,不管儿子女儿,他们都愿意给骨肉最好的。
听说外孙女要去别的市参加活动,一辈子没出过县的外婆拿了艾草小香包给林画,“五月日头毒、虫也毒,你去外面小心些啊。”
期末考试在七月举行,但在农村,是不以公元纪年日历过日子的,农人们按照祖祖辈辈的智慧,按“农历”安排农事,五月里有艾草的清香和满眼绿荫,成了回忆里最浓重的色彩。
等考试成绩的一个星期里,景华期待着家里电话响起来,期待自己的手机响起来。去练琴和练舞的时候,她总是小心得把电话调成振动,怕打扰老师。可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人打电话邀请她,景华陷入深深的怀疑,难道我的好人缘都是错觉吗?平时玩得再好,但一到关键时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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