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天生于别人想得不同,还是男人天生与女人想得不同?自己久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父皇这里只是随意而为,没什么道理可讲。
“是吗?那我也要好好看看。”景华举步进了别宫,别宫仿江南园林样式,并非宫中那样大开大合的局面,也少有对称布局,反而精巧玲珑,一步一景。
虽然已经过了大多数海棠的花期,但院中植了一种名唤“铁树海棠”的花儿,这样冷的日子,正开着红艳艳的花朵,热烈而灿烂。它还不长叶子,只有褐色的树皮衬托得红花越红,遒枝红花,亮丽夺目。
“等到春日花期过了,铁树海棠才开始长叶儿。这野东西也聪明,开花就不长叶,长叶就不开花。”
“是啊,只能顾上一样不是。”景华接着往里面走,除了栽种在室外的高大海棠树和贴着墙根花圃种的小灌木,殿中也有许多海棠盆栽。这些盆栽就金贵了,在温室和人力的精心饲养下,完全无视天时,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品种开放。
门窗上的雕花全是海棠样式,殿内陈设也活泼很多,颜色、样式不再一味追求庄重沉稳,窗幔、门帘样式新颖,门前还挂了风铃和珠帘,微风拂过,叮铃作响,犹如妙龄少女娇俏的笑声,与山中风声雨声遥相呼应,别有意趣。
少见这样的布置,景华十分开心,笑道:“第一天好好休整,明日再去看山上的海棠吧。”
常言说守孝清苦,可常言是对常人而言。身为一国公主,且颇受宠爱,再清苦又能苦到哪里去呢?肥鸡肥鸭难道比竹荪猴头珍贵吗?细织的麻布难道一定比丝绸劣等吗?景华穿的不着绣纹的素衣,那便直接织就暗纹,工费人力反而花费更巨。
这样的日子,其实是不难过的,反而很畅快。
山水能洗涤人的心灵,在深宫樊笼里待久了,徜徉于山水之间,入目是自然之景,外祖父逝世的怅然很快就淡去了。
常居无事,景华就把琵琶技艺捡起来了。
“公主的技艺越发纯熟了。”谭女官笑赞。
“嗯,我也觉得手感回来了。都说三天不练手生,指头上的茧都薄了,还是要多练才行。”曾经自己也渴望做一个诗书雅乐的清贵人,后来一头搅进了斗争中,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宫中都是人精子,乐声传情,总有聪明人能从音乐中窥探你的内心。为了安全,也没有精力,曾经热爱的都淹没在时光中。
“公主过谦了,您的技艺已十分高明,超过众人许多。”
“先生爱屋及乌,看我什么都是好的。我自己知道到了瓶颈,这些日子日日练着,总没有进步。”景华随意拨弄着琴弦,笑道:“该看看旁人的技法,听听旁人的心声才是。”
“之前公主总叫教坊的善才来听曲,不就是为了学技法吗?那公主可知我为何拦着您不让您向教坊司的人取经?”谭女官自问自答:“教坊的人技艺纯熟,可她们学习琵琶自有其功利目的,谄媚愉人,于意境上就落了下层。学音,不管学什么,最上品的还是心境、意境。”
“先生多虑了。哪儿有那么多高低贵贱之分,就算用琵琶谋生的街边小唱,也自有其独到之处,不然怎么能引人打赏?钱这东西最俗,可世间大多数东西用这俗物便可衡量。”
“公主说的是,初学者才需要规行矩步,公主如今已到多看多听的境界了,刚开始学的时候,最怕被人带歪了。也是我想多了,公主心志坚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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