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他们无理在先,你不必再管,安心回去吧。”皇帝淡淡吩咐一句,等着景华告退。
可景华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呢,壮着胆子上前道:“父皇,什么无理?萧表姐去看四皇兄,肯定不是单人独骑出门,那么多人看着,能有什么阴私?刚才是女儿想错了,万一萧表姐和四皇兄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呢?到底有血脉在。都说偏听则暗,兼信则明,父皇问都不问一句就给四皇兄和萧表姐定罪了,那我可要替他们鸣不平。”
景华揣度着皇帝的脸色,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即便有什么,难道不是好事吗?萧表姐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在宫里的时候,我们就相处的很好,若是她做我皇家人,谁不高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女儿是很高兴、很欢迎的。”
皇帝斜眼瞧她:“你不知道老四为何去皇陵?”
景华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不敢欺瞒父皇,有所猜测,毕竟就在小九和女儿遇刺后不久。可是父皇,女儿不信是四皇兄做的。四皇兄为人耿介,明朗得像小太阳一样。若是他哪天看我不顺眼了,借着演武场比武打我一顿,或者光明正大向父皇告状,那才是四皇兄。他不会派人行刺的,我们兄妹从未到这一步。”
“哦?那他为何认罪?”皇帝饶有兴致把玩着桌上茶杯,早就说过,皇帝是个明白人。他明白妻妾儿女的争斗,明白后宫前朝不是一片太平。他愿意一床大被掩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陪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想要把帷幕拉开的时候,不管演员准备好没有,都要上台表演。
景华感觉自己的后背湿了,摊牌的时间在预想中没有这样快。现在该怎样回答?是啊,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四皇子做的,那是谁做的,会让他认罪。答案似乎已是板上钉钉,这样的答案在你心里盘旋多久,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在御前说起过?你有怨言吗?你在私底下算计吗?
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无数个问题,和无数种回答的后果。
景华叹气,眼中有泪,“大约是累了吧。皇陵有什么不好,除了清苦些,比宫里快活。不必每天端着规矩,与人攀比,入目所及都是自己喜爱的,若做一件事都是自己愿意做的,这样的日子谁不愿意呢?若不是舍不得父皇、舍不得小九,我恨不得和四皇兄换!”
一直噙在眼中的泪终于留不住了,滚滚而落:“父皇,想做一个称职的公主真的好难啊。让内外命妇交口称赞、让父皇为我骄傲,真的好难啊!”
所以在一心让父皇自豪的我的心中,能远离皇宫富贵荣耀,只有亲情这一点儿留恋而已啊!
“唉……傻丫头,谁让你这么累了。父皇喜爱你,并非因你多么能干优秀,只因你是父皇的掌珠啊!”皇帝叹息一声,他又何尝忍心看疼爱多年的女儿落泪。小姑娘家家的,事情过了这么久才想明白一半,想必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呢!
景华俯在皇帝膝头痛快哭了一场,惶恐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还有那不安定的心,总在揣测父皇的心意。景华心想,怪不得帝王都寡言呢,只有寡言,才能让臣下不停揣摩,却总也猜不透上位者的心理。
景华面对下属的时候,有意无意也会少说几句,大约每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模仿大人。
景华红着眼眶从宣正殿出来,萧老国公递了请见的牌子,可皇帝破天荒没见。
第二天,皇帝批发了三道圣旨,对待儿女上,皇帝总爱一次性安排几个人。
大皇子指婚湘仪长公主的孙女,三皇子指婚江西布政使的孙女,其曾祖父是礼部尚书,年事已高,再有两年该乞骸骨的。四皇子指婚西宁公的女儿。
至于皇陵?皇陵有什么事儿?那些青皮混子胆敢冒犯皇陵,即便是谎称松柏是皇陵里的,那也是大罪,直接按律处死。参与进此事的皇陵卫被打乱调入各地,若无机缘,此生不会回京。此事悄无声息被抹平,皇室的威严、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