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自在把脸侧过去,难道要他说实话吗?他虽怜惜这个女儿,也知道这个女儿聪明,可他对公主能有什么要求呢?明理自然是好的,若是糊里糊涂活着,身为原嫡公主,此生也是注定的富贵。
皇帝对后宫争斗心里有数,知道他的后宫没这么太平。可他又自信后宫纷争,不敢波及龙嗣。转念一想,这个女儿已经出乎意料,再有出乎意料之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片刻之间,心思就全然变了模样。怪不得人说皇帝心思深不可测呢?
如此,皇帝又温和下来,问道:“你有何话想对父皇说?”
“父皇,女儿想求两个女官。一位教导女儿,一位照顾小九。”景华苦笑着看自己的手,“女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母后仙逝之后,只觉世间白茫茫一片,全无着落;又如那失了母的幼兽,满身尖刺,再也找不回往日和顺。女儿想变好,可又不知如何变。今日受了父皇训斥,边走边想,想明白一个道理,女儿不明白,不还有父皇吗?父皇才是女儿唯一的依靠。女儿翻来覆去的想,若是今日能再冷静些,难道父皇会不给女儿公道吗?可女儿还是怕,惶恐不安,总想着自己出头。这就是心性不够稳重的缘故。所以,还请父皇赐女儿一位女官教导,日后,女儿不想父皇再为这些琐事忧心。”
皇帝一开始把话说透,就是想警示女儿。没想到她等在这里,不是想告状,而是想要一个女官。皇帝龙手轻拍她稚嫩的肩膀,心中感叹:“只有朕腰高呢,还是孩子。”既然只是个孩子,犯点儿小错,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再者如她所说,事情又不是她挑起的。皇后那宫人投机的借口,还瞒不过他。如今谋害小九的凶手还未找到,再不能委屈他们姐弟。皇后是他结发妻子,如今皇后早逝,不能让她的子女再受委屈。
皇帝如是想着,又问女儿:“朕想替小九择一位母妃养育,你觉得谁比较好呢?”
这话半个时辰前皇帝都不会这么问,可如今他心里想明白了,景华对凤仪宫有隔阂,再把小九放过去,那是没玩没了的麻烦,不如问问这女儿。她素来聪慧,也许心里已有想法呢?
景华埋头苦思,想了一会儿才道:“这话本不该女儿说,既然父皇垂问,女儿斗胆说说自己的想法。小九是父皇原嫡皇子,身份贵重,按理说,宫中妃妾,并无养育他的资格。皇后娘娘身份足够胜任,可三哥、四哥、三妹需要照顾,下有满宫的皇子皇女要抚育,上有皇祖母要孝敬,还有繁复宫务,哪里忙得过来。”
“女儿也是知道的,说是择一位母妃养育,可照顾孩子的都是嬷嬷宫人。父皇,您想给小九择一位母妃,也只是想有个总揽的人,有事儿能禀告到您跟前,万事自有您做主,是不是?”景华养着小脸问道。
“是,总要有个话事人。”
“那您看女儿行吗?您总夸女儿聪明,女儿不懂如何照顾幼儿,但女官懂、太医懂、嬷嬷懂,若遇不能决断者,父皇难道会不见女儿吗?”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皇帝一笑,并不把这孩子话放在心上。
“长姐如母,母后去了,小九就是女儿的命根子。还请父皇把这重任交托给女儿,不然,父皇又能为小九择何人为母呢?”
皇帝皱眉,择母,这话说得这样刺耳。可景华说的不错,原嫡皇子,妃妾岂配抚育。若是承恩公府有适龄女儿,还可迎进宫中做个妃子,专职抚育小九,可偏偏承恩公府这一代并无适龄女儿。下一代都是叫过自己姑父的人,也不合适。皇帝是个没节操的,可在没遇上那个能够为之破例的人之前,皇帝一向是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的,乱伦之事岂可为。
今日之事就可看出,凤仪宫对景华和小九也不是全无芥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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