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出去传话,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之前以为自己有几分面子的奶嬷嬷等人都被堵嘴压在殿外跪着。
站在窗外的柳嬷嬷一边监视着跪在殿外的众人,以眼神巡视给他们压力,一边透过重重窗棂纱帐去看公主殿下。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就是想看看。看公主终于从先皇后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知道自己争取。陛下已立新后,公主若是再不站起来,九皇子的今日,就是公主的明日。也许宫中人能容得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可是堂堂原嫡公主,没有兄弟依靠,以后看别人眼色过活,是何等艰难。她们这些覆巢之下的卵又有什么好下场?
呸呸!咱们九皇子还好好的呢!
萍嬷嬷很快带着太医过来,太医正在诊脉,皇帝也过来了。
皇帝前脚刚到,后脚门口就响起了皇后驾到的唱喏声。
景华走出卧室,到厅中给皇帝见礼。
“景华见过父皇,见过皇后娘娘。”
“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让人用令牌把朕请来了。”皇帝坐在上首发问。
“是啊,公主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后宫之事,不可随意打搅你父皇。”皇后跟着点头,“这殿外跪着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景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皇帝吓了一跳。皇家公主尊贵,平时谁会让她们下跪,就是年节时候给长辈磕头,都是跪在软垫上,两边有侍女扶着,跪没跪实都两说。皇帝见女儿小小年纪红着一双眼睛,也知道事态严重。
“父皇,小九要被人害死了。”景华石破天惊一嗓子嚎了出来。
“什么?皇宫大内谁敢谋害朕的皇子,景华,慎言啊。”皇帝到底爱护女儿,没把危言耸听四个字说出口。
景华大声道:“父皇明鉴,钱太医正在内室给小九诊脉,若不是儿臣到的及时,怕日后就再也见不到小九了。”
景华正在哭诉,钱太医有敬拎着药箱从内室出来,跪在一旁。
皇帝见了,连忙问道:“太医,小九如何?”
“臣钱如谦见过陛下。回陛下话,九殿下乃是风寒入体,引发高热,臣已拟了药方,请陛下过目。”
皇帝点头示意,身边內侍接过药方呈了上来。皇帝看了看药方,又把视线投到公主身上,“景华?”
“回父皇,儿臣今日来看小九,并没有事先遣人通传。小九殿外也无人值守,儿臣带嬷嬷侍女进来,小九的奶嬷嬷从侧殿出来,拦着儿臣,说小九已经睡了,儿臣来把小九吵醒了不好。小九这些天一直啼哭不停,难以安眠,好不容易睡着,万不可再吵醒。儿臣本也不愿吵醒小九,可看着奶嬷嬷身边小宫女面色不对,才冲了进去。进去的时候,小九一个人脸烧得通红躺在床榻上,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都没有。小九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儿臣如今想来,心都在疼。”说完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这些狗奴才!居然敢怠慢朕的皇子。”皇帝一拍桌子,吓得殿中诸人都跪了下去。
“景华,你起来说话,这些刁奴却是可恶,都发配慎行司,朕与你换好了的来。”
“快,快,去把公主扶起来。”皇后示意枕边的大宫女上前,满面愧疚道:“皇上恕罪,都是臣妾管束后宫不力,才让九殿下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也要给公主赔不是,都是我的疏忽。”
皇帝拦着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都是刁奴可恶,与卿何干。你是朕的皇后,怎能给景华行礼。”没有母亲给女儿行礼的道理。
景华眼泪簌簌直往下落,泣不成声:“若只是疏忽,儿臣不敢惊动父皇,还请父皇容儿臣呈上恶人谋害小九的证据。”
景华一挥手,柳嬷嬷呈上一个大红贡缎做的小披风。
皇帝拿在手里翻了两下,问道:“这是什么?”
“回父皇,这是小九的襁褓,用都是今年江南呈上来的贡缎。我那里也只分了一匹,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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