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使者原本都在陇州的其他县镇忙碌救灾事宜,一面要救灾平民怨,一面又要每日写加急公文奏报给圣上,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好在上天眷顾,其他地界的灾情都已稳控下来,剩余灾民都在陆续安置中。此前唯独壁山县四面环山又大路堵塞,且盛传疫病泛滥,一直颇让人担心。
两位使者眼见壁山县路通后都马不停蹄地赶来,正巧与其他人都汇在一处。
常平司主管赈灾可调动赈灾粮食、核查赈灾事务,安抚司虽然与常平司同有赈灾慰问职责,却还负责检查当地官府的救灾工作,甚至还可监管常平司权力和地位都要高出常平司些许。
既生瑜,何生亮。
常平司和安抚司不对付这事,可以说朝廷中人人人皆知。要不然圣上派下来的两位主使,也不会各自行事了。却偏偏,不差一个时辰不差一刻地撞在这!
壁山县令何启好容易收拾出一身齐整的官袍穿戴好,站在官道上迎接,一看这两位大人的脸色就暗道不好。只怕今日在这少不得要磋磨些时刻了。
何启却忽然看到这两人都屏气凝神,只见他们一边行礼一边齐声道:“大将军。”
何启回头看去才发现在人群拥堵的末尾处有个人影,他连忙跟着喊:“陈将军!”比起这两位使者可喊得亲切多了。
两位使者不由都向何启投去异样的打量目光。
难道这小小壁山县令还和陈司靖有交情?
陈司靖本来在和邵仲平说话,陡然听到有人喊他,他把手里浑圆的土疙瘩往手里一握只点了个头,算是微微行了个礼。
且不说陈司靖本就有陈国公的手令,他自己本身就是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职级正在这两位使者之上,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加之陈司靖身后站的那队官兵更是威风凛凛。这些人中少数几个是陈司靖从镜州带来的家中侍卫,其他悉数都是陇州驻军,原本归属陇州知州王原纯管辖,由陈司靖暂时接手后在援助各县镇灾情上出了大力。现下部分驻军还在其他州县,陈司靖亲点了一百人手跟他来了壁山县。
在壁山县百姓安置完毕前,这些官兵都会驻扎在这里帮忙。
陈司靖应完这声,没理会两位使者,却招招手把何启喊了过去:“何大人,这有样好东西,但请过来一观。”
何启因为陈司悬在壁山县的缘故,和陈司靖通了两回书信,都不敢说自己是认识陈司靖。没想到眼下陈司靖当着众人的面,不叫其他两位大人却偏偏叫自己,倒真是给他面子了。
何启赶忙过去,又和站在陈司靖身旁的宝陵县主簿邵仲平见了礼,这才看向陈司靖说的那些好东西。这些土疙瘩有的圆乎乎个头小得像鸡蛋,有的又老大一个像红薯,且数量这么多足足有几车,实在叫人看不明白。
“咦,这些是何物?将军请恕下官愚钝,白活一把年纪倒是从未见过。”何启看了半晌都看不出个名堂来,毫不避讳地说道。
“何止何大人没见过,本将军此前未曾见过。那就劳烦邵大人介绍介绍了。”陈司靖看向邵仲平,露出一抹赞赏的目光。这一点他和父亲一样,对于有才干且有品行的人从来都不论出身地位,总会颇为看重。
邵仲平笑了笑:“不怪何大人没见过,此物名叫土豆,乃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原本由我介绍也并无不可。但下官听说我们县的宋掌柜现正在此处抗灾,若能寻得她来亲口介绍,只怕比我更清楚些。毕竟这样的奇物,当初还是她交由我们的。”
“宋掌柜?可是神医宋墨玉?”何启现在对姓宋的人颇为敏感,一听到姓宋就不免想起之前疫区里头那位。
“神医?”邵仲平和陈司靖同时问道。
邵仲平拱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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