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事先用调味料腌制过再经大火爆炒锁住鲜味,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做这道菜的人想必是精于牛肉料理,且有着数十年的烹饪造诣,不然断然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牛肉。
高遇芝也已将那碗牛肉汤喝完,仔细应答:“先生,我已去查探过这宋掌柜的身世,确与薛家无甚干系。她本人倒是怪异,自几月前落水后性情变了许多,还突然会做许多闻所未闻的吃食,例如刚才这许多吃食中都加了一味名为辣椒的调味品,且这辣椒有红有绿,有大有小,辣味也不尽相同,我们在繁城都未曾听闻过。实在有些可疑,她或许是敌国细作也说不定。”
高遇芝的想法与当初的陈司悬不谋而合。只是他说完这个可能,也有些觉得站不住脚。
若然敌国真有这般天衣无缝的易容术,为何要取代一个屠户的女儿。为何取代以后又选择开饭馆。
“投毒?”高遇芝皱起眉头说出这个答案。而且不是一般的小范围投毒,说不定组织这个全牛宴活动,就是想把几个县的官员、百姓都放倒。可是这图什么呢?
柳慎看着碗里剩的一点牛肉沫,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他拍了拍高遇芝的肩:“四方百姓都在此处,遇芝慎言。她应当不是。我听说宋家好食还有一位二掌柜,姓陈,据说是这位宋掌柜落水后才出现在宋家的,你可查过他?”
高遇芝一脸惭愧:“先生,属下这就去查。”
“不急,先把今日这全牛宴逛完再说。”柳慎道。
这时有人从旁边急匆匆跑过。
他们边跑边说:“牛肉火锅是这个方向吗?你别带错路了吧!”
“怎么不是啊!你没看到这个方向人最多吗?”
“放你娘的屁,这哪个方向人少了。”
高遇芝不由说道:“先生,乡野之民言语总归粗鄙些,您莫要见怪。”
“无妨。你莫要忘了,我也是乡野之民。”柳慎端着碗看着那三人跑去的方向,那方向的上空冒着烟火水汽,更有阵阵香味传来,想必就是他们所说有牛肉火锅的地方。
“遇芝,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柳慎笑道。
吃牛肉火锅的地方,正中间烧着大火,上头架着一口硕大的铜锅,周围则摆着十来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口比那大铜锅缩小数十倍的小锅。小锅底下用的则是炭块。
只见无论是大铜锅还是小铜锅,里头都是用牛脊骨、牛龙骨、牛筒骨慢火熬制而成的汤底,汤色浓而不浊,汤味清而不淡,香味却远远地飘了出去,直直地勾引着人。
宋墨玉正站在那口大铜锅旁边,她旁边的桌上摆放着已经片好的各个部位的牛肉。
陈司悬看了她一眼,示意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宋墨玉心下了然,微笑着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好,我是宋家好食的掌柜,免贵姓宋。我身旁这口大铜锅,就是之前宣传的鲜牛肉火锅。鲜牛肉火锅吃的就是一个鲜字,我们用于涮火锅的牛肉都是当天宰杀,牛肉色泽鲜红光亮,肉质紧致,而且肉汁充沛。一头牛最鲜的部位与最鲜的汤底结合,才能做出一锅极鲜的牛肉火锅。但牛肉部位不同,质地不同,需要涮的时间也不同,口感和味道也会大相径庭。我身旁的桌上,就是鲜切好的不同牛肉。”
宋墨玉一一介绍了匙柄、匙仁、脖仁、肥胼等牛身上各个部位的肉。其中吊龙的名字被她改成了牛脊背,这时代可被称作龙的只有皇城那位,总得避讳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楚明了地公开讲解牛肉每个部位的名字,吃法,甚至连在火锅里涮多久,是什么先后顺序都说得清清楚楚。既可以涮完直接入口,还可以蘸上宋墨玉配的蘸料。
细枝末节实在讲究,也实在是好玩。
不少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盯着那小铜锅想着等会亲自涮肉试试,看看是不是有宋墨玉说的那般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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