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于介的保命符。这两支毒针只需按一下便能从极细的竹筒中发射而出。即便他面对的是什么武林高手,只要对方一个不查,这毒针也能保于介无虞脱身。
但于介没想到的是却没听到任何惨叫声传来,反而是那把杀猪刀在月色下露出锋芒,钝重的刀在这一刻划过他的脖颈。
一线鲜红的血顷刻间冒了出来,有几滴洒落在地上绽开成血花。
“你吵到她们睡觉了。”陈司悬的声音平静冷淡,好似在与于介谈天一般,“君山齐家的封喉针?可惜你买到赝品了。”
他的手掌露出来,那两支连发的毒针正夹在他的指尖,听话得很。
“你……”于介死死地捂住自己冒血的脖子,心里气得快吐血了。什么赝品!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到的,而且是一支一百两!
可他却是任凭自己再痛也不敢再发出声音,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陈司悬不快。
谁能想到宋家这个平平无奇的长工,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早知道这样他便忍了这口气,夹着尾巴做人,何苦来这一遭。恶气没出成,反而暴露自己的行踪。
于介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想找机会逃走,没想到却被陈司悬一把提溜住衣襟在黑夜中踏行。
云鹤镇外的垂杨柳下,陈平正等在那。
“公子。”陈平拱手行礼。
“书信可到手了?”陈司悬问。
陈平点头,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奉了过来:“藏在山上一个破屋的地窖里。公子请过目。”
于介本来只是脖子疼,现在忽然觉得连五脏六腑甚至骨头都疼起来了,一股冷气从脚心直蹿脑门。
书信!除了大伯和他,整个宝陵县应当都没有人知道他手里还有书信啊!毒针这种小玩意比起书信这种真的保命符来说,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书信被拿走,他和叔叔还有他们于家便当真是完了。
这个长工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知道他藏身的地方,知道他今夜突袭,知道书信所藏的位置。
等等,姓陈?!
于介一下子打了个冷颤,跟见鬼似地看着陈司悬,面如土色。
陈司悬却懒得看他,只是拿出帕子擦了擦刚才提溜于介的那只手,扬扬手示意陈平接手,也并不看那封信:“信,人,衙门。”
“是。”陈平领命,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条粗绳子将于介捆了个结实,“别挣扎了,这是猪蹄扣,越拉越紧。”
陈司悬回到宋家时,来福还站在那捆木柴前踱步。
“没事。”陈司悬蹲到来福身前轻声说了两字,然后便提起那捆柴丢进了不远处的河道。来福见状这才趴回原来的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陈司悬在打更人巡过来前又一跃回到院内,这回他才是真正地脱衣服睡觉。枕头下放着宋墨玉之前送他的那个靛蓝钱袋子,睡得很是安稳。
第二日。
早上宋墨玉特地让宋之衡带了一点牙签牛肉去书院,千叮咛万嘱咐是给陆云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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