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老身也尚未摸清其间玄奥。玉鸡卫那老儿如今不在了,你们如今也无追兵咬尾,这段时日便好好在瀛洲休养罢。郑小兄弟若有意,这桃源石镯便留予你把弄。”
郑得利忙不迭道谢,乐孜孜地摩挲摆弄那镯子。如意卫招手让方惊愚过来,坐在榻上,教他除了衣衫,看那铁骨的创口缝痊愈得如何,又让船上的医师敲打上药了一番。
一面包扎,如意卫一面道:“殿下也可放宽心了,好好在此地耍乐便好。不过在殿下走之前,老身有些物件欲要给您。”
她在大珐琅盒儿里拿出几个描金小瓶,递给方惊愚。方惊愚蹙眉:“这是什么,是‘仙馔’么?我可不要。”
如意卫哈哈大笑:“怎么可能!这是我和玉鸡卫、靺鞨卫、玉玦卫和玉印卫的血,是用来开血饵锁的。”
方惊愚冷淡地道:“为何要开血饵锁?我对您老人家的家什不感兴趣,何况您那盒里的大半金仆姑也早予我了。”
“拿着罢!兴许以后会用上的。仙山卫在蓬莱关外大都有驻扎处,你往后若是见着了他们留下的宝盒,那时又开不了锁,抓心挠肝,想再来寻老身开锁便太迟啦。”如意卫笑道,但旋即正色敛容,“但开宝盒儿还是其次,最重要的当是通往归墟的那扇桃源门。”
她忽而神色紧肃,教方惊愚也不由得将身子绷紧了几分。如意卫接着道:
“小锯嘴葫芦,老身予你这些血,是在为你着想呢!当年白帝出征至归墟,铩羽而返,在归墟外立了桃源石门。白帝加上十位仙山卫,统共挂了十一把血饵锁在那石门上。仙山卫之骨经‘仙馔’淬炼,刀枪斧钺皆不入,要打开极是麻烦,最简易的法子便是取到他们或其血亲之血开锁。”
方惊愚无言以对,片晌后才道:“这法子还叫简易吗?”
女僮抱手哼声道:“你奈何不得仙山卫,寻他们的血亲取血总成罢?他们的血亲里倒有许多是孬种的。”
她口气放缓了些,又道:“往时咱们仙山卫之间会给对方留下一些血,作为交好的凭证,这便是老身旧时拿到的几位仙山卫的血。老身不出瀛洲,这些血对老身无用,就交给你了。”
方惊愚捧着那小瓶,只觉沉甸甸的。这些血瓶便是开启归墟门扉的钥匙,而他还有许多把钥匙不曾寻见。一时间他心头沉重,确觉前路漫漫。
楚狂先前一直在他身后闷声不响,这时却发话道:“大人,这血饵锁是用人骨制的罢,你们全手全脚的,哪里有多余的骨头?”
听了这话,如意卫神秘一笑。见了楚狂,她眼里烁动着莫测的光,仿佛他们二人曾是故识一般:“‘仙馔’可起死回生,即便断体残肢,也可恢复如初。所以咱们仙山卫们在服食仙馔前总会先取一些自己的骨头备用,拿来做血饵锁,所以这锁称得上珍贵。”
方惊愚问:“那岂不是很痛?我这生来无骨的人倒十分羡慕你们了。”
“为了做仙山卫,这一路走来咱们不知尝了多少辛酸苦痛,区区取骨之痛,不足挂齿。”如意卫轻轻叹一口气。
她继而向楚狂摆了摆手,示意他随自己过来。
楚狂虽纳罕,却也乖乖照做。两人顺着绳梯爬到下层仓室里,一股尘封的古旧味儿飘来,仿佛此处的风许久不曾流动过。待站定了,如意卫平静地道:
“阿楚,你的骨弓断掉了罢,从这里选一根骨头,交给我的部属补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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