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套金甲,便教楚狂顿感压迫。每一爪皆能掀起万里长风,如雷霆震怒。楚狂以剑去抵,便觉手脚剧震,骨节欲裂。他并无方惊愚的铁骨,几次下来竟骨断筋折。玉鸡卫笑道:“你虽剑法好,可比起白帝之子来,身子却不耐扛,且若是今儿在此被打坏了,老夫便再尝不到你枕席上的妙处了,可惜,可惜。”
楚狂虽被打折手骨,闷哼一声,脸上沁汗,却似浑然无觉,狞笑道:“尝什么尝?不一时老子便剁你那二两肉拌猪食!”
然而玉鸡卫毕竟勇猛无伦,势若巍峙山岳,楚狂身上受伤,动作渐不灵光。玉鸡卫心想:“后生毕竟是后生。”便一面威逼,一面耍弄他。但楚狂此时忽换左手使剑,一转剑风,使出一套截然不同的法门。
这剑法十足惊艳,玉鸡卫见了,便如有一枚巨石投进心湖,狂涛骇浪翻卷不止。琅玕卫的剑法蕴剑、擦、点、刺的招式多,蜻蛉点水,折叶拈花,有一种天成的明秀,而楚狂新使的剑法大开大合,刚猛非常,最教玉鸡卫惊诧的是——这是银面人的剑法!
琅玕卫剑法守势居多,而银面人的剑术则咄咄进逼,一攻一守,两相结合,天衣无缝。玉鸡卫不禁怔神,仿佛置身于数年前的倾盆暴雨里,银面人执承影剑而来,逡巡多年的孤魂野鬼獠牙大张,等着咬上他的喉口。
楚狂与银面人,在那一刻,他们身影交叠,彼此不分。玉鸡卫第一回感到惊惧,颤声道:
“你究竟是何人?”
青年如虎豹一般跃起,含光剑舞出缭乱白光,如漫空飞雪。一刹间,他猛然而进,剑横于玉鸡卫颈侧,瞳子灼灼发亮。
“我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你杀了多少人,我便背负着多少人的怨魂。我是‘阎摩罗王’,人人在我面前生死平等,善恶可辨。”
他恫心切齿,目光犹如长钉,仿佛能将老人身躯刺穿。
老人发现他齿间咬着漆黑的肉片,且不止一枚。今日他视死如归,誓要与自己同归于尽。青年恶狠狠道:
“你要下十八泥犁,而我也会和你随行——玉鸡卫!”
第75章 合刃之急
长铗狂舞,爪吼如雷。铿然金铁声里,玉鸡卫注视着眼前那青年的苍白颊儿,恍然间如见故人。
老人想起了银面人,数十年前,他们尚年轻体健,意气勃勃,而银面人功夫圆熟,总胜他一筹,他每每与其小比,总被打个四脚朝天。
每一回他被打跌在地,银面人总会莞尔一笑,伸手将他扶起,道:“再来。”
他也会不甘心地伸臂,紧握住银面人的手,道:“再来!”
然而往后的数十年间,他都没能胜过那银面人一次。直到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垂垂老矣的他杀向被“仙馔”侵蚀的那人,将其重创,这才第一回在他们的较量里占了上风。此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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