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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竖獠,还有心思吃鱼?看爷爷们不把你们打个屎滚尿流,捉去喂鱼!”

楚狂正在一旁埋头剥莲蓬,闻言抬手一扬,指间里蹿出几道黑影,敲倒一众兵丁。众军士头角肿痛,狼狈爬起,却见他抛的不是莲子,而是铁蒺藜。楚狂飞箭、核子钉连发,疾风骤雨一般,教他们寸步难行。楚狂桀桀狂笑:“我暗器本事不在行,可还未引弓,就将你们杀个落花流水了。回去再练几年罢!别羞辱了玉玦卫的名声!”

于是雷泽营军士们脚步乱刮,夹尾而逃,然而逃回营中,彼此一讲那新来的小子的事迹,一个个心头火燎,义愤填膺。有人大骂:“他娘的,老子不信练上十年,还不能教这小猢狲跪地而爬!”

夜深人闲时,兵丁们从地柜里爬出,摸到艉楼上。趴在门外,从板隙里偷觑楚狂。楚狂总是不睡,垂眼凝神调弄着木筋角胶,眸光寂然地制着弓,脸庞净秀,似以鸾飘凤泊的笔画勾就。兵丁们一面对他恨得牙痒,一面又禁不住嘀咕:“这小子究竟是何来头?”

他们觑得楚狂夜夜在舱房里制弓,砸牛筋,煮鱼鳔胶。然而待弓制成,楚狂每每试拉,却总会教弓弦绷断。楚狂纳闷,将那弓翻来覆去地看,嘀咕道:“奇了,是胶未干透,竹材太次,还是我砍斫弓干时未循纹理?”

军丁们看得瞠目结舌,方知这厮与他们对阵,皆未出全力。一时间人人心里针扎样的难耐,纷纷散去船下操练去了,个个发愤忘食,不愿再在楚狂面前当熊包。

待军丁们散去后,坐在角落里的银面人才笑道:“这激将计策,会不会太过了些?”

楚狂道:“我方才说的话倒不是演的。师父,我是真觉困惑,为何我贴的弓皆会被拉断?”

银面人道:“是你气力太大了。先前为救你性命,我下了一剂狠药,吃了那药后,你的膂力便长了不少。”

“是那漆黑古怪的肉片么?”

“不错,那便是‘仙馔’未炼得时的模样。因炼制‘仙馔’常需十数年功夫,且只有仙宫有法子炼成,我便只得凑合着用这药了。服食此物,确是后患无穷。”银面人道,“楚狂,你会怨我么?”

楚狂摇头,“师父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会怨?”他放下弓,道,“但我有一事不解,师父为何要将我送进这里历练?”

“雷泽营军士根底不劣,要对付玉鸡卫,需集众人之力,你往后也有要倚仗他们的时候。”银面人微微眯眼,“尤是在你将那人带出蓬莱天关、再至此地之时。”

师父的话总是十分难解。楚狂也不愿多想,免得头痛,他只是淡淡道:“现下他们便似散箭,若不张布射鹄,鬼知道会射到哪儿去?只有树起我这靶子,他们才会拼力操练。”

说着,他放下弓,走出舱室之外,跃上阑干,向楼下兵丁喝道:

“忤窝子们!”

兵丁们抬首,见是他在发话,纷纷眼里喷火。楚狂扬眉笑道:“咱们五日后分个胜负,谁能赢过我的,我给他吹箫。”

他做个手势,眼里带着钩子似的,春光骀荡,无限旖旎。兵丁们面面相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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