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音。
他倏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徽玉朝他望过去,“我在这儿看着你不习惯吗?”
“不是……”林霁摇摇头,忽然间有些鬼使神差地道,“只是想起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闻言,沈徽玉眼睫微动了动,他弯了弯唇角,很随意地道:“是指在篮球场那次吗?”
他的语气懒懒的,整个人像是被帘外的阳光融了似的,透着浅浅的倦怠。只是他没想到,林霁在听见他的话后,却一点一点僵住了。
见他这样,沈徽玉一下子挺直了腰背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林霁身侧,语气认真地道:“我知道,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林霁忽地偏头看向他,心骤然一紧,恍若罪犯聆听最后的宣告一般——
他听见沈徽玉说:“凤池湖那次,我没有算在里面。”
他被判处了。
罪名是痴心妄想。
林霁想道,沈徽玉当然不会记得自己和他中学时的相遇了,正如他不会知道有个长相普通、毫不起眼的人一直在人群里看着他,也不会知道他如今汲汲营营甚至不惜以囚禁手段想要获取的东西,曾被他弃若敝履。
林霁垂下眼,掩盖住眸中的情绪:“嗯。”
既然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必要强迫沈徽玉非要回忆起来。
毕竟那样寡淡的他,注定不会引起他人一丝一毫的注意。怨不得沈徽玉。
“那就不要不高兴了。”
沈徽玉执起林霁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眼神温柔,似柳絮拂面。
林霁很分裂地感受着这一切。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被现实劈成了两半,一半是现在的他,一半是从前的他。从前的他漂浮在半空,冷眼旁观着,而如今的他,清醒地沉迷在这一切当中。
林霁没有急着做任务,还有几天,他现下的首要目的还是练琴。于是他便从沈徽玉手中抽出手,放回黑白色的琴键上,缓缓弹奏起来。
沈徽玉却敏锐地察觉到林霁心情的变化,但他没有选择问出口,而且静静地离开琴房,回到卧室给特助秦恪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您说。”
“他叫林霁。你主要查他和我之间的关联。”
·
林霁练了一下午,大概把手感找回来了,他从琴键上抬起头往窗外望了望,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庭院里的秋千被大风刮得胡乱摇摆着,广玉兰花瓣也被这场雨蹂躏得零落委顿,同泥土混杂在一起。
房门陡地被敲响,林霁走过去开门,和门外的沈徽玉对上了视线。
“晚上想吃些什么?”沈徽玉问。
林霁思索片刻:“小馄饨。”
“你还真是为难我,”沈徽玉俯身捏了捏林霁的鼻子,“这里没有馄饨,只有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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