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待了多久,觉察到冷意,崔竹才往回走。他当然不准备赌气不回去,然后幕天席地睡在甲板上。
崔竹推门进去,谢九安正翘着腿躺在床上看话本儿,听见声音微微偏头,声音透着促狭的笑意:“回来了,你不生气了?”
崔竹睨他一眼,边转身关门边回道:“跟一只疯狗生气有什么用,他又不懂,只要把他宰了,狗肉入肚,什么气都该消了。”
“……”听他语气嘲弄,谢九安愣了下,反应过来,眯起眼睛,露出个阴沉又不虞的笑:“你竟敢骂我是疯狗?”
崔竹不置可否,不想再说这事儿,脱了外衫走向床边,“我要睡了。”
“谁准你睡了?”谢九安当然不可能这么放过这件事,一脸不悦,正要发作,却被崔竹一把揪住了领子打断:“谢九安,我骂你,是你该骂,”崔竹阴沉沉地盯着他,语气不善,“你一声不吭把我迷晕扛到船上,我骂你一句都轻了,不高兴也给我受着。”
脾气没发出去,还被逮着又教训一句,谢九安更不高兴,他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冷嗤道:“我有什么该骂的,分明是你不识好歹……”
后面的话儿没说出来,因为崔竹一拳打在了他脸上。怒意再也忍不住,崔竹眼中戾气汹涌,盯着他狠声道:“我费尽心机考上状元不是为了陪你下江南玩的,你有个好爹,什么都不缺,当然不懂这对别人意味着什么。
“你一句缺同行之人,就把我扛走,那我的仕途呢,怎么办,翰林院人才如过江之鲤,转眼就能把人淹没,等我从江南回去,又要多走多少路才能在里面有立足之地,这些你通通不知道。
“你不在乎,也不关心,但我在乎!”
谢九安被他一通暴风骤雨的脾气打得有些发懵,听到“你有个好爹”那句却明显皱了皱眉,瞪着他,两人僵持不下。
被这么说了一通,谢九安面子上挂不住,看他的表情很不屑,“你信不信,我轻轻动下手指就能把你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毁掉。”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崔竹咧了个阴森的笑,迎着他惊奇的眼神,又一拳猛地砸在了他肚子上。
猝不及防,谢九安疼得面容扭曲,恶狠狠瞪着他。
发泄了一通,冷静下来,崔竹不想再和这混账共处一室瞪眼,起身想拿了外衫出去,却不料谢九安突然伸手一把把他拉下来,不复刚才生气,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不是说要睡觉么,我准了,睡吧。”
崔竹冷着脸看他,谢九安亲昵又自然地拿鼻尖蹭了蹭他,两人挨在一起,他的语气像是笑着讨好:“放心,我这么喜欢你,肯定舍不得弄死你。”
谢九安这么“服软”崔竹当然不觉得感动,只会觉得他脑子有病,而且病得越来越重。
看他面色依然冰冷,谢九安眼中微光闪过,下巴抬起碰了碰他的脸,“别生气了,你已经打了我两拳,我不与你计较。”
语气虽然轻柔平静,但其中含着的不悦和威胁还是不经意漏了出来。
崔竹盯着他,半晌,拍了拍他的脸,哪怕只有瞬间的不虞,还是被崔竹捕捉到了。
看他装模作样忍气吞声沨的模样取悦了崔竹,他露了个微笑:“好啊,我不生气了,睡觉吧。”
谢九安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要再发一番脾气,至少也要再讥讽他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哄好了,不禁又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还笑着看着自己,又有些得意,他这么生气自己都能轻易哄好。
谢九安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崔竹空出睡觉的位置,又拍了拍空位,喜滋滋道:“快睡吧。”
熄了蜡烛,崔竹躺了下去。他一躺下谢九安就立马凑了过来,把他搂在怀里,又埋头在他的颈窝里曾曾。
崔竹抿抿唇,懒得理他,直到谢九安的冻作越来越过分,崔竹扣住他即将魔进自己衣服里的手,问他:“还睡不睡了。”
谢九安叼着他间颈的肉细细魔着,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还有点儿委屈,“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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