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案子查得快,不过几天,他就写好了奏章递给了皇帝,大致讲了试题如何透露以及宋尘中舞弊与否两个问题。
跟之前宋尘上交代的差不多,士子们都是从刘士锦那拿到的试题,审问刘士锦,得知他是在他舅舅也就是礼部侍郎的书房里偷偷看到了初稿,便起了心思私自誊写了一份。
至于宋尘中,却是被他的孪生弟弟诬告陷害,以他的才识和殿试中的表现确实没有必要舞弊,且此次会试成绩做不得数,为保公平须得重新开科考试,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皇帝看完折子,眉间沟壑不变,却能让人知道他不是多高兴:“你折子里说事关重大礼部侍郎却保管不当,让刘士锦有机可乘,有失职之嫌,当予重罚,依你看,该如何罚?”
楚棠立于下方,声音温软却不含糊:“在其位不谋其政,食其禄不尽其事,以至民心不稳空耗国力,儿臣以为,当杖五十,革其职,以警事。”
礼部侍郎也不年轻了,楚棠虽没直说处死刑,但杖五十至少得要了他半条命。
皇帝沉默半晌,问:“棠儿,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派你去查这个案子吗?”
“父皇是为了锻炼儿臣,将来好为父皇分忧。”楚棠乖巧道。
一声叹息从龙案之上传来,皇帝声音疲惫但却依然凌厉:“朕老了,却也没到耳聋眼瞎的地步。太子太心急了。”
楚棠垂眸不语。
“你既查到了那小妾,为何要替太子隐瞒?”
会试舞弊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皇权的稳固以及臣子是否有操纵科举谋逆之心,皇帝怎么可能只派一个皇子去查。
楚棠递上去的折子中规中矩,交代了事情的大概却又不完全。书房重地,除了礼部侍郎本人无人得知试题放于何处的情况下,刘士锦一个外人怎么就轻易看到了试题。
这其中必少不了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楚棠想到这一点,就顺着查了查。
礼部侍郎的正妻仗着自己是贵妃的表姐,平日里没少对他耀武扬威,这就让他对同僚送来的一个舞姬极度喜爱,事无巨细大大小小都愿意跟她说,包括官场上的事。甚至顶着正妻的谩骂硬把她抬成了妾氏。而这个送他舞姬的同僚,正是太子那一党的。
问及是否曾将试题之事与别人吐露时他脸色一变,想起一次酒后与小妾在书房亲热,怕是那时就说漏了嘴。
如此,这个小妾“干净”与否就有待商榷了。
楚棠一撩袍子跪下,“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有意替皇兄隐瞒,只是此事并无确切证据,皇兄是一国储君,清誉不可有损,更不可随意诬蔑。”
皇帝看着他没说话,恍然之间发现,他这个向来疼爱的小儿子都快要行及冠礼了。
“起来吧,便按你说的罚。”
“多谢父皇。”楚棠不自觉露出一个轻软的笑,一如少时得到父皇的夸奖那样。
“等会试结束,你去江南拜见拜见你的外祖父吧,”皇帝看着他,神色复杂,“多年未见,他该想你了。”
“是。”楚棠杏眼圆润,乖巧点头。
“那宋尘中可要放他出狱?”房内安静下来,楚棠主动道。
想起他钦点的状元郎,皇帝皱了皱眉,道:“不急,七日后重新开考,便让他在牢中作答,若真有才识,到时再放也不迟。”
“那便要额外派官员到那边监考。”楚棠轻眨了下眼睛,像是在思考:“父皇派谁合适?”
皇帝眉头皱得更深,就他一人,还要另派官员,近期重新筹备会试官员都忙的一团乱,谁有空去管一个犯人。
灵光一闪,皇帝突然想到一个人:“谢九安呢,他不是嚷着要跟你去学习,怎么不见人?”
“小侯爷许是有别的要事忙。”
皇帝冷哼一声,“整天游手好闲,他能有什么要事,宋尘中就让他去监考。”
想起那日牢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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