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光线映入眼帘,意料中的诡异情景并未显现。
沈珺将洛肴摁在双臂间时倒没捂他眼睛,只是捂上那张油腔滑调的嘴,免得一下就被带跑偏了。环顾四周,他们确实已经离开那假面放置之地,周遭景色依旧如常,沈珺眉头紧敛,问:“青竹呢?”
洛肴在他掌下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他眉心稍解,松开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与我寸步不离。”
“你还不如给我拴根绳子算了。”
洛肴佯作有锁链在脖颈处收紧,舌头探出来装黑无常,舌面钉的那一枚铜钱往他眼底一刺。
沈珺默然片刻,莫名记起不知何时何地的一年鬼节,他半夜忽而惊醒,凉风从窗户纸的裂缝要挤破头似的钻进来,窸窸窣窣的,冷色月光映衬出一个边缘模糊的影子,灰蒙蒙地笼罩在窗沿,风一吹,便伴着凄厉啸声随之一动。
他和衣起身,定了定神,拾起枕边木剑推门而出,短短的路程在脑海内过了十八套剑法,却在看清那“吊死鬼”后皆烟消云散。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吊死鬼”身后,对方眼神瞥过来反被吓了半跳,干笑着掩饰道据传这样更能汲取天地阴气,于鬼道修为一日千里!他面不改色地盯了对方两秒,半晌由衷道:
“...有病。”
洛肴若有所思地勾起唇尖,“你想起来了?”
沈珺食指轻点太阳穴,双眸微弯道:“原来一切早有征兆。”
“那天是我与你第一回交手惨败,面子上过不去,难得有上进心地熬夜修习,怎么就成吊死鬼了?肯定是因为你小时候还没能眼通阴阳,看不见那些鬼有多害怕我。”
洛肴指间夹出张笔触诡谲的符箓,鲜红篆文好似万鬼同哭的泣泪之痕,与其浅瞳相衬,更显不驯乖张。沈珺煞有介事地颔首,心内却想百鬼夜哭的符箓他又不是没见洛肴用过,确实颇有几分风范,只不过无论在旁人眼里“罗浮尊”是如何择人而噬的猛虎,在他眼里总像是黑毛金瞳的狸奴伸了个懒腰。
他担心自己不禁失笑,忙将话头引回正道上。
“你方才看见什么了?”他学着对方惯常的伎俩凑到洛肴眼皮子底下,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一字一顿道:“不许瞒我。”
彼此距离一下如此之近,令洛肴两眼都没能对焦,差点眯成斗鸡眼,无奈道:“我先前是觉此事危机重重,故而总是想将你择出事外,结果事与愿违,你我反倒都身在局中。方才之举并非针对于你,其实是想将青竹先行支开。”
洛肴话间微顿,向沈珺简要提及地府委任的寻物一事。
“我不知道那四件器物代表什么,是引我回到抱犊山的契机、是开启鬼域门的钥匙,还是其他。”
“钥匙?”
洛肴点点头,“先前我到此地时,鬼域门的钥匙是六如剑,我拔出此剑后便一直带在身侧,从未离手,可后来那人却仍旧能够再一次关闭鬼域门,说明它作为钥匙的能力已然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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