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阴试探他来路不成,忿然之气尽显血眸中,许是意欲杀之而后快,那不照幽冥、却通幽冥的天目再度暴涨,洛肴忽觉足底发软,浑黑的泥土和浓艳的彼岸花一齐坍塌陷落,地狱的阴风无休无止地狂啸,好似阵阵哭号,瘆人得要命。
他心内一凛,知这是终劫已至,掀起眼皮睨了须臾,咬紧铜钱朝幽冥一跃而下。
烛阴突觉异状,呵道:“薛驰!”
猝然缩进的塌陷似虫蚁啃噬的洞穴,不尽拉伸延展,腥臭沸水般灌进鼻腔,烫了四肢百骸,热浪直抵脊背。
洛肴摒着一口气,流矢般射入虚无之中,忽然身形一晃,右肩蓦地被人攥紧。
他转目对上薛驰视线,六如快若蛇蝎地卷上对方脖颈,三隅刺刀亦反应极速地卡在利剑与气管之间,将将留了半指甲盖的缝,不至毙命。
薛驰喉结一滚,竟是生生把铜钱吞入腹中,“我知道你与那虺蚺一样擅用假象,这里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目不转睛,仿佛鬣狗盯紧了猎物。
洛肴腾不出手,偏头嫌弃似的用耳廓蹭了下他碰过的肩膀,露出些轻蔑之色,“那怎么不告诉你的主人?噢,原来是因为你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害怕判断错误,你害怕失败。”
薛驰双眉愈拧愈紧,显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孩、子。”洛肴反倒勾了勾唇角,“何不提剑自刎?说不准就能验证你猜想的正确与否了。”
薛驰脸色顿时难看至极,睚眦嚼穿龈血地挣扎起来,此时甬道骤然收束,逼近终点,二人眼前白光一晃,水花爆裂声响彻耳道,双双迎面砸落深潭,洛肴一下被激流拍到岩岸,撞了个眼冒金星,薛驰趁此抓着他头发重重往石上一磕,眼白赤红,喘着粗气道:“我不是废物!”
洛肴闷哼一声,额上锐痛直往脑子里钻。
薛驰发狠地撞击着,只闻砰砰数声,掌下之人似是摔脱了力,紧随几下对准脑门的嗑砸,猛烈的眩晕使身躯软绵,很快没了声息。
他喘匀气,徐徐松开手,四下捞寻着,却是心内惊骇:
沈珺被斩下的头颅...不见了...
正思及此,在一刹那的晃神中,身前已失力浮起之人突然发难,暴起的水浪足有半丈,水花半掩下的面目说是头破血流也不为过,可虽是污秽粘腻,一双眼睛却亮得动人心魄,他仅来得及感到剑光闪过、颈骨剧痛。
随后成为那颗被斩下的头颅,掉落深潭溅起一片暗红水纹。
洛肴目视着他尸躯随暗流没入潭中,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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