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似懂非懂地“啊”一声,可洛肴将视线挪过去,他又拨浪鼓样摇着头。
“可倘若这‘转盘’有三层。”洛肴莞尔道,“我们是一层,而门和路相互独立,那谁能确保‘生门’之后,就是‘生路’呢?”
暂且抛却他们自身不谈,门与路就好比两颗自行滚动的钢珠,他们真正要找的是第二颗代表“生路”的珠子,但眼前却只能看见“门”这一颗,可能两颗珠子其实滚到一条直线上,进了生门便是生路,也可能二者变换无序,哪怕寻得生门,不过为幌子,步入其中仍是死路,那第二颗珠根本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简而言之,就是——
“没办法。”
景宁长叹声,嘟囔道:“那你岂不是白费这番口舌。”
“至少排除了条错误选项,眼下我们哪扇门都不能进。”洛肴仿佛嫌累般拖沓着步伐,到空荡岩上盘腿一坐,双臂支着后仰的上身,恰好可望天幕一线。
它仿若冰川崩裂的口子,被两侧铜墙铁壁般的峭壁吞吃得只剩残缝,漏下点银箔细闪,正是星辰。
倏然光华黯淡,瑟瑟风啸如穿针引线,给天隙绣上阴云,抑或是因走近之人的影子投下来,同云翳一齐盖住了星色。
洛肴眼帘一耷,见沈珺眉心捻绸缎似的皱起来,欲言又止的薄唇呵出一口天寒地冻间的雾,他眼睛都要眨成扑棱蛾子的花鳞翅了,都没换来沈珺眉锁解开稍许。
沈珺背对众人,以唇形无声息道:“我怀疑此行前去的根本不是昆仑。”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英雄所见略同。”
世上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乾元银光洞在堕入魔道前的盟宴上就已显现出对灵脉觊觎之心,紧随其后的是西凉山杀人以充阴气之举。天雷阵剥祛了依附灵脉的九曲鬼河阵,那么大的石头坠入水中,想不掀起层波涛都难。
连周乞都知沧澜海圣水在昆仑,不周山找了它近百年,当真一丝线索都没寻到?魔道的手都能伸到昆仑来,当真对此次论道会一点戒心也无?而现在水这般浑浊不堪,他才不信昆仑毫无觉察。
“昆仑想要避世,不愿插手两道纷争,那这场名为考核...实为关门谢客的道途必定险象环生,终点也绝非三十六重天顶。”沈珺分明字字无音,却如含了千钧力劲,“你觉得,灵殊所言‘凡人’,指代什么?”
洛肴思忖着道:“昆仑乃三大灵脉之首,或许他们对灵脉亏损之事亦有所感,心知天灾人祸频现,但选择放任自流。”
沈珺徒手捏下小块黑岩,在指尖碾成齑粉, “的确符合昆仑做派。”
那纷纷洒洒的粉末混入雪尘里,黑的白的分不清楚。
二人思绪千回百转,琢磨昆仑究竟知不知晓沧澜海圣水藏于山中隐泉,思来想去觉得知情的可能性大些,或许还对各方鬼胎心中有数,不过既然他们决议对俗事听之任之,必定并不在乎圣水“花落谁家”。
如此一想来,昆仑的举措拟人化就像是甩门闭户道:“随你们找,但别来烦我。”
故而这条路大概率最终指向那个烫手的香饽饽——
“沧澜海圣水。”
洛肴颔首,“纵观前情,恐怕圣水与鲛人一族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但昆仑和鲛人一族又是什么关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还是...
洛肴摩挲着指腹,不是他一介鬼道中人与仙道圣地存在龃龉,也非疑窦作祟,只不过有刚才蛊雕之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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