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洛肴将摇光搭在颈侧,倒真有几分像齐天大圣肩架金箍棒的插绘,对他说:“行了,走吧。”
他悄声跟上,偏头窥了眼身旁人侧颜,如抽丝剥茧的,拧成根细线,勒进五脏,再一点点收紧。他不止一次地自责,却从未有此刻这般懊悔过。
为顾全苍生或许无错...可谁人又能没有私心呢...?
他怎么可能让洛肴去“杀无赦”,若要辨是非——他心念一动,忽尔想到个一举两得的好去处。
“沈珺。”
“嗯。”景昱愣了一愣,才说:“洛公子忽然喊小师叔做什么。”
“没什么。”洛肴说,“想他了呗。”
空气静默片刻,洛肴转过头去,突然道:“你耳根红了。”
“......”景昱咬了下牙尖。
洛肴勾着唇,好心替他找补:“或许是因你今年不过十八?别害臊嘛,在凡间都能当三个孩子的爹了。”
景昱微不可察地平缓气息,半晌终于恢复伶牙俐齿:“晚辈要为黎民百姓鞠躬尽瘁,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洛公子也恐怕没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都说事在人为——不为了,你把剑收回去,当心它着凉。”
景昱英姿飒爽地收映雪入鞘,一声“锵”准确无误砸到洛肴耳边。
在二人颇不着调的谈话间,七拐八拐之下已远离尘嚣,荒郊野岭的那处洞府,正是此行目的地,亦是上回沈珺孤身前往的地方。
“周乞也许不了解天雷阵,但他必定了解九曲鬼河阵,为修补阵法...”
洛肴一句话还未说完,立刻收声静音,二人耳尖地捕捉到不属于他们所发出的声响,细而微弱。
人烟渐远之后,连天色都仿佛暗淡无光,洞府幽深昏黑,像一张深渊巨口,他们正走向咽喉。
浓稠的暗将人完全包裹,水一般地推动洛肴与景昱朝前,大约走出十余步,眼睛刚适应黑暗,又猝然亮起鬼火。
他们下意识微阖眼皮,很快发现此处并非仅有他们二人,在火光晃动中,另有一人形靠壁盘坐,同时听见先前模糊的声响变得清晰,一声黏着一声。
有人在哭。
他们第一反应自然是那盘坐在地的人影发出,两人对视一眼,洛肴向景昱做了个“等”的手势,符篆折叠而成的千纸鹤扇动翅膀,安稳落在那人膝头。
洛肴缓步走近,见那人盘坐的姿势很是怪异,心里隐隐有些预感。
他已经瘦得脱了形,两腮的皮嘬进去,紧贴着骨骼,四肢细得不盈一握,说是人样都有些牵强,基本只能称作人皮裹着的骨头架子。
而向里一望,前方竟还有类似的人影盘靠石壁。
深入洞内的途中,这样的干尸数不胜数,或密或疏地排满了道路两侧,空洞的眼窝无不注视着来者,如影随形的视线令人不寒而栗。
洛肴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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