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景宁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可是你连剑都没有。”
洛肴听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好像也是。玉衡宗主听闻你游历已毕,当即放下山南道事物折返回观,或许能赶上盟宴。”
“我知道。”景宁唇角耷拉下来,“待我爹回来肯定又是将我一顿臭骂,要么是脑筋转得不够快、要么是用剑功夫仍是三脚猫,再要不就嫌我太吵闹,总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不说了,我去寻景祁。”
他恹恹地朝洛肴摆摆手,走出两步又忽然转身,“明日括苍山的弟子便到了,你记得将南枝那个讨厌鬼藏起来,免得到时被...”他吐着舌头,翻出白眼,做出被收了魂去的神态。
洛肴一时失笑,道:“好。”
此时恰逢面上落了点凉,洛肴抬手擦过。
举眸方知是终于有雨丝坠下,点滴霖霪,一直落到次日清晨方歇。
天近拂晓,月落乌啼。
广寒苑内灯火长明,烛芯不知已剪了几回。
“括苍山将在申时抵达,拜帖记名一十二人,领他们到杪春苑。”
言亦接过沈珺所递拜帖,退出门去。
沈珺拾起下一封,但还未翻开细阅,却是脸色微寒。
“怎么了?”洛肴向他稍探身,就着片云舒卷间隙中溢下的晨色,撩起他一缕青丝缠在指上绕着圈,被仙君冷冰冰地拍了手,“不周山的拜帖。”
洛肴便知他为何迟疑。
当初在不周山禁地时,段川的立场本是模糊不清,铭巳作为不周山现任掌门自不必多言,他必定是知晓九尾之事,再观那“存昭怀愍”的墓志铭,大概率亦是清楚寒昭所为,但既然一直按下不表,就算不能称之为一丘之貉,也是存心包庇,现如今更是不可能愿意让此丑闻公之于众。
而段川则是变数,他那般戒备外人造访不周山,却言事先并不知禁地内情,且确有斡旋相助。待沈珺离开后不周山更是即刻封山,他与铭巳应当是处在对立面,适时难免会上演一场权势纠葛。
洛肴道:“你担心此次是铭巳到访?”
沈珺称“是”,可是却又摆首。
洛肴心下明了,“若是铭巳掌门来访,则说明衡芷尊有难,可若是衡芷尊来访,却月观又不好将事情办得太‘绝’,毕竟衡芷尊为人仙道有目共睹,却月观自然乐于见他登顶掌门之位。”
“不错。我虽觉他行事过于果决,有时会罔顾‘少数’,但也知万事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是难免存在一些...”沈珺略微停顿,抬眸直视着洛肴的眼睛,“得失。”
沈珺很快垂下眼帘,敛去心绪,“若不愿河北道生乱、苍生蒙受无妄之灾,此番行事就更需谨慎。”
他定了定神,沉吟片刻,道:“先看看吧。”
可当拜帖展开,两人同时陷入静默。
洛肴再次用视线摩挲那几行墨迹,徐缓说道:“他们竟然同行。”
“怪哉...”
“看来不周山比我们预料中更琢磨不透呢,漌月仙君。”洛肴虽是这般说辞,神态又从容自若,随手拿起另一本拜帖,正巧看见熟悉的名字,“薛驰。”
沈珺毫不掩嘲弄道:“他最好好生祈祷别落在本君手里。”
洛肴只觉这话怎么听怎么耳熟,记起来后揽过沈珺腰间说“仙君原来如此记仇”,一边指过为首之人的名号,“这位便是乾元银光洞洞主?”
“柳惜。”沈珺平淡扫了一眼,“养狗的。”
“原来如此。”
洛肴一时笑得肩膀直颤,低头将脸埋进沈珺颈窝,鼻尖萦绕似有若无的清冽竹香,如每一次恐高时那样——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的。佯装看不见不周山拜帖的火漆早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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