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换算成延年益寿,已足够从盘古开天地活到沧海成桑田,可谓人人趋之若鹜的——长生。
话本果然没有记载余下的十数万流民。
洛肴翻过下一页,寥寥笔墨描述的却是双煞摆阵“九曲鬼河”,围剿身上业障无数的九尾狐妖,仅有四语:“东西鬼帝打凤牢龙,力逮狐妖,然天权高照,狐妖遁逃之。”
没写来龙去脉,也没有生动的对阵过程,几乎埋没文字中,南枝兴致缺缺,洛肴却凝神片刻。
九曲鬼河被奉为鬼道最厉杀阵,传说不周山开源始祖就是戕道于此,虽然因传承不善而难比往昔,但自有文书撰录以来,从此阵生还者十根指头都数得过来,如今尚且在世的仅有两位,其一是却月观观尊玄度,其二便是九尾狐妖。
更何况还是鬼帝阵中的漏网之鱼,其莫测修为与机敏狡诈由此可见一斑。
南枝嘟囔着没劲:“从前的世道那般精彩,怎么两行就一带而过了。”
“时岁更迭,经历那些往事的大都身死道陨,逐渐被世人忘却了吧。”洛肴说若想看诸修真者的跌宕故事,倒可以翻翻凡间灾记,“他们最钟情天灾人祸,尤其是战争。”
九尾自九曲鬼河阵出逃的事迹再没有下文,直到几十年后才有涂山一役,又突然无影无踪百余年,洛肴也是看过就忘,现在想来,她在九曲鬼河阵中毫发无伤的概率极低,或许那时便修为有损,不然寒昭亦难奈她何。
洛肴将南枝栖身的玉佩交给沈珺暂为保管时忽而想起这件琐事,不过似乎除了昭示九尾不可小觑之外也没什么作用。
沈珺将玉佩妥善收起,才道:“映雪剑遗于第一重结界中,如今你身无长物,如何防身?”
他见洛肴浑不在意地抚过右臂,说声没事,也随动作回忆起些什么,不咸不淡地问:“靠你那偷袭用的小刃片?”
洛肴有一瞬讶然地盯着沈珺两指间那片薄刃,摒不住笑意地促狭道:“仙君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特意留着睹物思人吧。”
沈珺视线向上翻,只给他看个白眼。
距察觉两仪微尘阵又过了两日,这两日平淡如常,却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洛肴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九尾彻底消失无影,连沈珺和段川的灵息都感受不到她。
好似那身若无骨地扭曲着飘荡的女鬼,渐渐滑出视线之外,不知道哪一个瞬间,她就会定在身侧几尺,蓦地将人推入深渊泥沼。
眼帘中印进一袭墨色,段川表示自己一路走来未见异样,三人原地踟蹰顷刻,还是决议再将结界内事物检查一番,尤其是幻身之眼的辐射范围内。
先前几个位置一如往昔,附近也没有新增的怪异之处,直到第六双眼睛周围,段川才察觉到植被中的一丝逾常,“这是?我从未在不周山见过此物。”
“表面淡棕黄色至深棕色,茎直立,上部有分枝,被长柔毛...”沈珺顿了顿,“这是黄芪。有补气升阳、托毒生肌之效,亦有驱幻之能。”
蛇血、鸟骨、狐眼、黄芪,两仪微尘阵所需已然聚齐。
摇光寒芒猋闪而过,洛肴感觉到身侧白衣紧贴他几分,大抵是担忧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鬼修,他也乐得庇护,便凝神测算着狐眼与黄芪的方位。
“既然黄芪在此,狐眼位于东南十丈开外...”洛肴忽觉诧异地迟疑,但还是继续道:“那么鸟骨应设置西北。”
三人向西北向行去,十数丈处果不其然地存在异常。
异常得让洛肴眉心蹙成深深的壑,思绪跟随眼前图景拧成乱麻,参天巨木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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