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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多少?”

沈珺:“你定。”

这般阔气。洛肴有些讶然,想来是要寻位对漌月仙君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严谨些,是一位十分重要的死人。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提有钱能把鬼修当磨推,洛肴心境变得比风靡云涌还快,半盏茶前还想刨人仙君祖坟,下一刻仙君就是他家案台子上供奉的真君!

“来龙去脉就是如此了。”洛肴将南枝从玉佩中唤出来,随手一指:“那位啃烧鹅的是景宁,这位喝豆花是景昱,右边那位不吃不喝板着脸能把人冻进棺材里的是景祁。”

“弱肴,你跟水说话呢?”景宁鼓着油乎乎的腮帮子含混道。

洛肴阴恻恻地笑了笑:“当然是鬼。”

景昱放下盛着豆花的瓷勺,眉眼一弯:“鬼君你好。”

洛肴稍稍惊诧,音调都拔高三分:“你能看见她?”

景昱浅笑着摇头:“自然不能。不过接人待物以礼是本观观训之一。”

景宁十分响亮地“切”了一声,表达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随后却被沈珺屈指在额上一弹,吃痛地嘟嘟囔囔。

沈珺舌尖上咂出个颇不待见的“啧”:“少吃两口,不然镜明都载不动你。”语落又轻飘飘往烧鹅盘中一瞥,薄唇勾出的弧度好看,说出的话却不好听:“我还想这烧鹅皮色泽怎么这般眼熟,原是和一位鬼修撞了衫。”

洛肴眼角微抽,告诫自己不要对案台真君撂脸色,心下计较几瞬,很快殷勤地捧起臭脚:“仙君所言极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整盘烧鹅都扒拉到自己碗里,还语调惨恻地叹道:“这烧鹅是我失散多年的堂兄,多年未见,该来我肚里好好团聚一番。”

景宁盯着他动作干巴巴地咽口水,叹惜慑于仙君威严,只得凄凄惨惨戚戚的搁了筷。而沈珺则对他的油腔滑调没什么反应,正慢条斯理地沏茶。温杯、置茶,削葱般的玉手提壶,高冲、低泡,再以杯盖沿拂开茶沫,轻轻抿了一口。

两字评价到:“难喝。”

洛肴在心里嗤之以鼻地将话本中形容漌月仙君的“气度雍容”划去,大笔一挥,誊上一枚墨宝:刁蛮。

待又一次吃饱喝足洛肴才想起正事,他清清嗓子:“漌月仙君,要如何才能得到关于那死人的信息,你可有眉目?不然尽管我愿略尽绵力,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沈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放下杯盏,不咸不淡道:“涂山。”

围着烧鹅飘的南枝也顿时愣住,与洛肴交换了个迟疑的目光。

洛肴不动声色:“涂山?传闻涂山闹妖,早就荒无人烟,那人若是与涂山有关,只怕死去的时岁比我们这五人岁数加起来还长。”

沈珺摇首:“然也,又非也。”他将杯中茶倒尽,杯盏倒扣于桌面,“此去涂山,是要先寻得一件器物,寻得器物才有机缘找到那个人。”

他将杯盏往洛肴方向一推,瓷与木摩擦的刺耳响动好似尖厉锯声,裹挟森冷的寒意,令整间屋子都如坠腊月,凝固着漫长又厚重的沉默。

洛肴垂眸凝视着那只杯盏,不发一言。

他在脑海中将这句话反刍了好几遍——机缘,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

世中一切诸果,皆由因起,一切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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