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心。
比起不会动,不能说话,没有温度的骨灰,禅院甚尔更喜欢活生生的天宫奏乡,哪怕他那张嘴只会用来气他。
这一次,用强势的姿态逼迫天宫奏乡不得不直视他们的关系,是禅院甚尔的一场豪赌,他是个亡命之徒,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天平之上,等待着天宫奏乡的答复。过程中焦灼地犹如等待审判的罪犯,不同的是,罪犯位于绝对的被动位,而禅院甚尔早已做好了准备——
无论天宫奏乡最后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是他的。
不容更改,也不容染指。
......
翌日清晨。
护士敲了敲横木大树病房的门:“横木先生,我进来换药了噢。”
“横木先生?我进去了噢?”
门内没有应答,护士拉门进去,突然看清了病床上的“东西”,身体猛地僵硬:“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划破了私人医院,护士被吓得跌坐在地,腿软得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一把拽住守卫的衣服,神情惊恐:“床、床上——床上!!!”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守卫们立刻冲进病房。
只见病房内干干净净,只有昨晚临走前,躺在床上和他们打招呼的横木大树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认不清面目的血肉。
“呕——”哪怕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都忍不住反胃,心下骇然,连忙叫喊,“赶快汇报给boss!”
这忙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昨晚明明守在门外一步都没有离开,根本没有听见异动啊!!横木大哥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
07:35
天宫奏乡如往常一样起床。
08:00
门铃声响起。
【门铃?禅院甚尔吗?】系统疑惑,【他不是有钥匙吗?】
但天宫奏乡却早有预料似的,对此并不意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过去开门。
门外,禅院甚尔支着门框,表情不见昨天的阴郁:“早上好。”
天宫奏乡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两秒:“钥匙呢?”
之前为了方便,他专门给了禅院甚尔一把门钥匙。
“怕你连夜换门锁。”禅院甚尔玩笑道。
天宫奏乡侧身让他进去:“如果换了呢?”
禅院甚尔本来想回答“那就闯进来。”一道门而已,怎么可能挡得住他,但话到了嘴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站在门边没动。
天宫奏乡道:“进——”来。
禅院甚尔:“你换了吗?”
他截断他的话,声音又急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升起,禅院甚尔内心狂喜,目光几乎都要放出光来。
天宫奏乡知道他懂了,并不急于回答他,而是保持着侧身的动作:“不进来吗?”
禅院甚尔乖乖进去,天宫奏乡合上门,才一回头,就对上了男人过于耀眼的眼神。
他知道禅院甚尔想听什么,却突然升起了点恶趣味,装傻道:“怎么了?”
禅院甚尔哪会看不懂他的故意,勾着唇角笑了下,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看我着急,开心?”
“嗯,还不错。”天宫奏乡回答。
话说到这里,天宫奏乡的态度已经摆得十分明显,但禅院甚尔偏偏就要听他的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像两把小勾子,静静等着他亲口回答。
像是欣赏够了他的照季,天宫奏乡才道:“锁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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