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宁安和他说:“以后我都跟着你,小北,我觉得你比我遇到的好多人都要好。以后这房子你随时过来都行,我会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你过来作客。到时候我们一起吃火锅,撸串,喝酒。”
可是宁安回不来了,也不会再准备火锅和烤串啤酒招待他。
宁安死去没多久,顾小北去宁安的墓地瞧了他一回。他听见有人在和孩子玩扑克牌。
那人声音哑哑,却有几分熟悉。小孩儿围着他要糖吃,要扑克牌玩儿,他从兜里拿出糖,跟几个小孩子说了没几句话就喘不过气,开始咳嗽。
林隐停好车后穿过小巷子过来,问他在瞧什么。顾小北看过去,眼睛有点酸涩。是宁绥。
“你多少岁啊?”宁绥弯着腰,去逗一个小女生。
“七岁了!”
“上几年级啦?”
“二年级!伯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笨笨笨!”
宁绥坐在保安亭外的石椅上,咳嗽了两声。眼睛里带着笑。
不过几个月没见,宁绥竟然有了白发。而且身体状况好像十分差,他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衰老了。
宁绥瞧见顾小北和林隐,没给他俩好脸色。顾小北说:“我以为你回老家了,没想到你在这儿守着他。也不枉宁安活着的时候,对你那么好。”
宁绥说:“可原本我们兄弟两个可以好好活着,如果不是你,我哥不会走到这地步。你赶紧走吧,我可没把握我会因为恨你做出什么事儿来。”
顾小北还想说什么,林隐拉住了他。
顾小北给宁安上完坟。回去的路上,他问林隐,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如果当初他将一切的计划告诉宁安,是不是宁安就不会变成一座孤零零的坟。
林隐说:“你已经做了当时你能够做的最好的选择,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
林隐又将以前他的那间公寓拿了回来。之前买他公寓的老夫妻因为儿子考上了距离这边比较远的大学,他俩就搬走了。房子并没有破坏得很彻底,装修和格局和以前相比差不了太多。
林隐带顾小北过来,还特意带他走的楼梯。十几层楼的高度,两个大男人爬楼也得吃力。顾小北追着林隐撵,楼道里灰尘很多,顾小北嫌弃得要命,他抓着林隐的衣角,扑到林隐身上。
林隐又很快地躲过去,往楼上跑。阳光从楼道的小窗户照进来,灰尘翩翩起舞。外面是艳阳天。
顾小北将林隐按在楼梯上,两个人身上都脏得不像话。林隐的外套是黑色的大衣,顾小北也穿着件黑色的大衣,两个人离得远了,看上去就好像是双胞胎一样。
眉眼间好像都有种神似,并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种情侣之间、朋友之间的默契。就好像两个结婚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据说就会由于细菌群落的交换过于密切而越来越相似。当然这说法或许并不靠谱。
两个人身上的衣裳都脏了。
顾小北低头去吻林隐,而林隐躲着他。林隐躲得越厉害,顾小北追得越厉害。林隐捂住顾小北的寸头,嘲笑他是一颗卤蛋,顾小北咬了林隐的嘴唇,说:“那我也是你最爱的那颗卤蛋。”
这深陷爱河里的下流土味情话,在爱情里好像就变得十分相得益彰。他用额头低着林隐的额头,去蹭林隐的短发,柔软的短发触着他的脸颊,又随着他的动作划过他的嘴唇。他的脑袋擦着林隐的衣裳,挪到了林隐的腿上。
很细碎的声音响起。这楼道根本无法隔音,但好在由于房子老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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