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伸脚去踢林隐的小腿和膝盖,林隐任由他踢。
“以后我不挡门了,你想过来就过来。”
“我不会哄人,你要是想要我像你妈一样哄你,我做不到,我只会揍人。”
“你要是再耍脾气,就给我回你房间去睡。”
顾小北还是在哭。
半晌,林隐用额头抵着顾小北的额头,他伸手揩去顾小北脸上的眼泪。那会儿顾小北得有十四五岁了,林隐也就二十岁出头,他还不够沉稳练达,一个小毛孩子哭着威胁他就能让他沉不住气。
“小北,你为什么这么能哭?”林隐问他。
顾小北还是在哭。
所以林隐就坐了起来,他把房间的空调打开,温度开到二十八度,再拿出相机开始摄影,怼着顾小北的脸录像,顾小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压根停不下来。
他一开始是真的在认真地哭,到后面也是自己真的哭得停不下来。
他又气又难受,想要骂骂咧咧,偏偏嘴里出来的都是“呜呜呜”,他闭着嘴,把自己闷在枕头里,眼泪一直掉,很快就把枕头浸出了两片水渍。林隐在旁边坐了会儿,最终没忍住睡意,自己睡了过去。
顾小北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儿,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
他拖着毯子到林隐身边,把毛茸茸的灰色毯子盖在他和林隐身上,最终他沉沉地睡过去。
因此,他没有发现,他睡着后,那只落在他后背的手掌,在用极有耐心极温柔的节奏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
林隐说自己不会哄人,顾小北觉得林隐那是说的瞎话。明明自己这么挑剔的人都被林隐哄得极好。
顾小北在宁安家里待了没两天,就见一个看着约莫大学生模样的男人找上门来。
对方看上去特别不好惹,跟顾小北当年耍狠的小狼崽模样有的一拼。
在看着顾小北穿了宁安的拖鞋后,对方提步冲上来就要揪着顾小北的衣领质问,顾小北闪身一躲,对方差点撞玄关柜上去。
“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宁绥质问顾小北。
顾小北这才想起,宁安确实是有个弟弟,不过他听说对方学习不怎么样,是个小流氓,中二得很,高中就学着早恋,爱无证驾驶骑摩托。
宁绥的母亲拿宁绥没办法,甚至她自己也不想管这个儿子,偏偏宁安要管。宁安寄回家的一大半钱,都被宁绥拿去用了,不是用来买机车,就是拿去泡妞。宁绥每次都说自己拿钱去报补习班,这个借口目前只有宁安会信。
眼看着宁绥要和顾小北动起手来,宁安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急忙喝止了这场斗争。他跑得太急,拖鞋都跑丢了一只。
宁绥看见宁安,一下子就乖了起来,像是一只被人抚平所有不安情绪的大狗:“哥!”
他跑去茶几边将宁安跑丢的那只拖鞋捡起来,走过去蹲在宁安面前,握着宁安的脚踝,帮宁安把鞋穿上。
他的兜里掉出来一包香烟,他趁着宁安没看他,迅速把香烟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哥,你怎么不穿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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