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打开了。
温莎中将站在门内,静静看着他。
她双目湛湛,意味深长:“我以为您一心青灯古佛,守着伊卡洛斯阁下的坟冢了此残生呢。”
目光相接,一片刀光剑影。
阴影处,凤蝶亲卫和人类下属悄无声息出现。
在紧张的氛围内,温莎先一步让出路,笑道:“您是来看看这里的虫族吗?听说它是难得的虫形智慧生命呢,不过——”温莎勾唇,慢条斯理:“前不久教职员工发现它有躁动的迹象,可能会对正常教学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按照伊卡洛斯校长定下的规矩,已经由人类进行收押。”
这段话的重音落在“伊卡洛斯校长”上,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塞基沉默片刻,知道他们来晚了一步。世界上最后一只原始虫族,还是落在了人类手里。
他后退一步,到底是低了头:“既然是按照规则行事,那我便放心了。”
曼努埃尔给他传了消息,让他一定要在人类反应过来之前把最后的蛛形虫留在手中。哪怕杀了,也不能留在人类手里,否则以燕屿等人的狡猾,还指不定能借此做出什么事来。
可惜,他到底晚来一步。
离去后,下属有些踌躇不安:“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塞基面若平湖:“已经够了。”
借着人类的视线在蛛形虫的争夺上,他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不过,这件事不能被人类发现,所以他们还得想方设法让人类分不出精力在其他地方。
下属会意地点头——这就是说,要私下谋取蛛形虫。
低情商的说法就是去偷去抢。
这还不简单!
当初伊卡洛斯设局,从人类手中夺走了一半安防权,这部分依然捏在塞基手里。他能确信那只蛛形虫依旧在白榄星区内部。
这就给了他们的空间。
下属带着下岗再就业的兴奋,摩拳擦掌地消失在阴影里。
而另一边,温莎凝视着塞基离开的背影,按了按耳边的实时通讯设备:“不出你所料,塞基果然来了。”
耳麦里传来燕屿沉静的声音:“他毕竟是鳞翅目军团长,伊卡洛斯死后,能管住他的只剩下他的执念。”
就算在一开始他也忽略了这位影子般消失在权力中心的角色,在安提戈涅惨烈而盛大的死亡之后,也不得不打起万分警惕。
他甚至能想象这位权高位重的冷血雌虫是如何一边温情脉脉地用鲜花装点爱人的坟墓,一边轻描淡写地吐露出杀机。
世界上有两个鳞翅目总长。
谁也不知道,在他心中,爱和责任的界限在何处。别忘了,他愿意去爱伊卡洛斯的前提,是因为在伊卡洛斯的计划里,他们的利益是相同的。纵然爱最后失控地焚毁了他的后半生,使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用余生去守护爱人死后的安宁。
但也能看出,塞基本性是多么的“虫族”。
在伊卡洛斯的遗愿之外,虫族的责任便是第一权重。
所以塞基会来,并不出燕屿的意料。
在回归前线的机甲上,在他们彼此沉默拥抱的时刻,燕屿就想起了最后的蛛形虫。于是在能联系上学校的第一时间,他就通知了温莎,让她早做准备。恐怕曼努埃尔那边也同样如此。
从某种程度上,这何尝不是一种默契。
燕屿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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