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金色的礼花冲上半空,和白日焰火一起绽放。惊起一片蝴蝶,从众人头顶掠过,然后纷纷落在虫母神像的身上,展开的蝶翼上,眼纹妖异,注视着下面的虫。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科梅也在观众席,不紧不慢地鼓掌。有年幼的蝶种仗着自己年纪小有豁免权,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邦!”然后小虫崽被雌父一拳锤在脑门上,含着两泡眼泪被摁了下去。
雌父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大家请继续。”
新人们没有顺势亲吻,仿佛没听到起哄一般。而观众席的雄虫们却被小虫崽逗得咯咯笑,于是这就成了一个可爱的小插曲。
燕屿也带着如出一辙的笑,慢条斯理从头发中挑出金色的礼花。
金色的,香槟、礼花,和欢笑。
一个金色的庆典。
曾经他幻想过,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金色庆典。
他站在台上,目光扫过面目各异的虫族宾客,忽然对远嫁异族他乡这件事有了实感。从现在开始,没有人再会叫他的人类名字。
*
结束了婚礼,宾客们带着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在夜晚离去。
燕屿独自坐在浴池里,给雄虫与下任蝶族领袖准备的婚房规格高得足够人类反腐委员会得到十个枪毙名额。甚至不是浴缸,而是浴池,他泡在水里梳头发的时候,有些微妙地想到华清池与杨贵妃。
燕屿:……
好奇怪。
礼炮中有许多金色的碎屑票落在他的发丝间,他借着水一点点把碎屑清理出来。背景音乐是光脑投屏出的新闻页面,里面播报着人类最新战线——东区与中央议会展开了和谈、南区乱七八糟的反叛军被第四军打得满头包、嚎哭着痛定思痛组成了统一战线、死伤惨重的第二军开始扩军、第三军终于进入到海神星、逃出去的人鱼又卷土重来……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在重建。
曾经关于他的争议、谩骂都被网络部门清除了,网上又陷入了娱乐至死的氛围,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新出的歌星,只是不肯再去买现场票,也会在提到曾经某位人鱼歌星的时候陷入沉默。
前线战报触目惊心,他收到了很多队友和同学的消息,他们有的投身政坛;有的回到了东区,和第一军遥遥对峙,都在紧绷的气氛中等待和谈的结果;有的在智械战场的绞肉机前线生死搏斗;有的在南区被切断了与外界连接的通道,音信全无。
他听着,连蝴蝶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都没发现。曼努埃尔扫过新闻,挑眉:“看来今天科梅跟你说的是这个,难怪你心情不好。”
他半跪在池边,捞起燕屿的一缕长发。黑发如海蛇般在水面蜿蜒,湿漉漉地缠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腕。
“有什么想和老师倾诉的吗?小燕同学。”
非要在别人泡澡的时候玩师生play吗?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曼努埃尔无辜且坦诚:“找你做啊。”
燕屿:???
他立刻防备地往后退,然而曼努埃尔拽着他的长发,只笑着看他。头皮传来拉扯的轻微刺痛感,曼努埃尔从发尾把黑发往自己的手掌缠,拽着他不得不靠近。
燕屿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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