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宁将柳羡之扶起来,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
随着叶攸宁的手掌,柳羡之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扑簌簌的往下掉,像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情绪委屈的孩童。
“呜——呜呜呜……”
“呜呜……太子……”
叶攸宁温声哄着:“别哭,没事的,还有攸宁在呢。”
“哈哈!”白偃笑起来:“我劝你们还是现在杀了我!否则……别等到时候后悔!”
喻隐舟冷笑,手腕一转,“啪!”长剑狠狠抽了白偃一个耳刮子,道:“后悔?孤还真不知甚么叫做后悔!”
叶攸宁哄着柳羡之,抽空道:“你的身份大有来头,知晓的白支国机密必然不少,如今你落在我们手中,你的国君,你的义父必然十足焦急,生怕你将秘密透露出去,所以才派遣死士来杀你,你如此聪敏,合该明白这个道理,对不对?”
“那又如何?”白偃梗着脖颈。
“如何?”叶攸宁道:“与其死在自己人手中,不如你与孤合作,将白支国的机密和盘托出,孤可保你平安。”
“哈哈哈!”白偃笑起来,笑声极其爽朗,道:“做梦!”
“你们根本不知……我只是一个罪子,倘或不是王上……不是王上……我早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今日?”
白偃眼睛赤红,笃定的道:“我绝不会背叛王上,你们死了这条心,趁早杀了我!”
白偃出生在白支国,其实他的母亲是流落在白支国的中原人。
周天子一百零七个诸侯国,诸侯之间争夺不休,很多国家的宗室贵胄,都会因为打仗而逃亡其他国家寻求援助,也有人会逃往四夷,但能不能搬得救兵,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白偃的父亲犯了事儿,一家老小都被连累,白偃的母亲身体不好,无法出去打猎劳作,生计都是问题,于是白偃主动投军,拿着军饷来养家。
白偃打仗从不惜命,总是冲在第一个,久而久之,连连高升。
等他攒够了钱,准备回家奉养母亲的时候,没成想却见到了母亲的尸体,部落里来了一伙中土人,骗了他们的钱财,还杀了他的母亲,逃之夭夭了。
白偃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在这个世上已然没有了任何留恋,这个时候……
白支国的国君出现了,他可怜白偃,将白偃收为义子,带在身边,呵护白偃,比呵护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细心仔细。
“你们根本不懂!”白偃沙哑的道:“王上于我……恩同再造,我便是死,也不能……”
啪!!
柳羡之冲过去,手掌抬起,狠狠打了白偃一个大耳光。
白偃的头一偏,被打得愣住。
“你……”
啪!!
不等白偃说话,柳羡之又是高高举手,第二个大耳刮子再次抡下。
啪——
啪!
左右开弓,又是两个耳刮子。
“嘶……”喻隐舟低声倒抽一口冷气,看了一眼叶攸宁。
叶攸宁身边的人,平日里低眉顺眼的,逆来顺受,原来……也颇有些性子。
叶攸宁并不阻止,静静的等着柳羡之打累了,这才道:“打累了罢,歇一歇。”
“呼——呼——呼——”柳羡之喘着粗气。
叶攸宁道:“将他关押起来,咱们有的是空暇,慢慢审。”
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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