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疾喊得太早了。
公孙无疾直视着喻隐舟阴沉的面色,微笑道:“看喻公您说的,入了皋门,可不是入宫了么?于情于理儿,都没有错不是么?”
喻隐舟:“……”
车驾一直到了应门之下,终于停靠了下来。
喻隐舟首先下车,不需要骑奴驾士搀扶,亲自伸手去扶叶攸宁,道:“小心一些,别碰了。”
叶攸宁步下车驾,白皙的面颊微微透露着殷红,常年缺失血色,而显得粉嫩的嘴唇,此时红艳艳的,甚至唇线被摩挲的都有些不明显,长得眼目的人一看便知,这一路上车驾里都在做甚么。
公孙无疾眯了眯眼目,突然道:“喻公,请借一步说话。”
喻隐舟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道:“也好,孤正好也想同公孙说道说道。”
喻隐舟看向柳羡之,道:“劳烦柳书吏,把太子送回去罢。”
柳羡之拱手道:“是,君上。”
叶攸宁奇怪:“王叔与舅舅,可是有甚么要紧事儿?攸宁不能听么?”
公孙无疾笑道:“宁儿乖,这是长辈们之间的事情。”
长……辈……们……
的确,公孙无疾是叶攸宁的舅舅,正儿八经血缘关系的舅舅,喻隐舟则是天子的结拜义弟,名义上的王叔,二人是平辈,的确都是长辈。
叶攸宁好奇心并不太重,点点头道:“那攸宁先回去了。”
叶攸宁转身走远,公孙无疾看着他的背影,直截了当的道:“喻公与太子,并不合适。”
“哦?”喻隐舟笑道:“这话仿佛有人与孤说过,不得不说,公孙与长王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公孙无疾的眼眸一动,道:“长王子是太子的兄长,而不才是太子的舅父,我们都觉得不合适,看来喻公与太子,是真真儿不合适。”
喻隐舟冷笑:“你与长王子,倒是一般无二的过河拆桥,怎么,孤刚放了你,你便如此放肆起来?”
“还是说……”喻隐舟故意奚落:“你嫌弃孤比攸宁年长?若是论起老牛啃嫩草,孤是万万不及公孙你有阅历,有见地的。”
公孙无疾蹙了一下眉,很快道:“无疾并未有针对喻公,喻公试想想看,在你的心里,太子先是太子,才是攸宁,不对么?”
喻隐舟眯起眼目,没有立刻说话。
公孙无疾道:“喻公之所以喜欢太子,不正因为他是个太子么?倘或他只是一个与储君之位毫无干系之人,喻公可还会在他的身上,投注一分一毫的爱见?喻公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我太了解一个掌权者。”公孙无疾子继续道:“毕竟昔日里,我也曾是一个高高在上之人,在江山面前,喻公必定会舍弃宁儿。”
“为何要舍弃?”喻隐舟冷笑:“只有无能之人,才会舍弃。”
“喻公说得真好听。”公孙无疾哂笑:“宁儿是储君,而你是侯爵,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大周的天子,而你仍旧是侯爵!即使你们今日息息相关,利益毗连,那明日呢?喻公不要忘了,当年天子与喻公,也曾流血过命,更是在宗庙之下,老祖宗的灵位之前八拜之交,而今日呢,还不是成为泡影?”
喻隐舟双手攥拳,掌心发出嘎巴脆响。
“太子!!”
“当心——”
远处传来大喊声,是柳羡之的嗓音。
喻隐舟与公孙无疾心窍同时一紧,立刻放弃对峙,冲着柳羡之的喊声追过去。
一道黑影从假山后冲出,王宫中竟然混入了刺客,而且混入了应门之后。
柳羡之第一个发现,狠狠一推叶攸宁,叶攸宁跌倒在地,耳畔虎虎生风,那是长刀擦过耳畔的声音。
叶攸宁跌在地上,并没有慌神,立刻爬起来,他虽不会武艺,但镇定沉稳,一把拽住柳羡之。
叶攸宁想要叫守卫,定眼一看,假山后面竟然有血迹流淌出来,几个虎贲军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知甚么时候,已经被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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