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冷笑:“也没做甚么,只是想告诉长王子,如今太子忙着养伤,根、本没有关心长王子的伤势,长王子安心养伤,也不必担心太子会多虑。”
叶云霆的动作一顿,放下了手中的伤药。
喻隐舟趁机走过去,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案几上的伤药,负手而立,双手背后看着叶云霆,道:“怎么?如今听孤说,太子不关心你,不在意你,心里反而空落落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王子如此矫情之人,空对了太子的一腔好意,反过来却在这里期期艾艾?”
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袖袍中的散盐扑簌簌落在伤药的盒子里。
小动作做完,喻隐舟正好也奚落完毕,直起身来,不着痕迹的用袖袍扫了一下案几,将上面的散盐粉末拂掉,看不出任何端倪。
叶云霆果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毕竟谁能想象,人前威严冷酷的喻国国君,背地里竟然搞这些熊孩子的小伎俩——往旁人的伤药里撒盐!
叶云霆眼神中毫无光亮,淡淡的道:“喻公说完了?说完了,便回去罢。”
喻隐舟挑眉,若是按照平日里他的秉性,早就再狠狠奚落叶云霆一阵子了,不过今日……
喻隐舟一改方才的嘲讽,换上温柔而殷勤的表情,道:“罢了,长王子也是可怜见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若不然……孤帮你上药罢?”
叶云霆蹙眉,奇怪的看向喻隐舟。
无事献殷勤。
黄鼠狼给鸡拜年。
三岁孩子都知道其中必然有诈。
喻隐舟拿起伤布,蘸了许多伤药,满满的蘸上,浓浓的蘸上,厚厚的蘸上,笑道:“孤常年征战在外,是知晓的,像这样的伤口,合该厚厚的敷上一层伤药,休息两日便转好了……长王子,你可别怕疼。”
喻隐舟拉起叶云霆的手,殷勤备至,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好友,手拉手,哥俩好。
叶云霆稍微挣扎了一下,他也是练家子,不过今日受了伤,失了血,便没有挣扎开。
喻隐舟的笑意更加浓郁,混入了散盐的伤药,一点点靠近叶云霆血粼粼的伤口……
哗啦——
帐帘子被打了起来。
乐镛提着药囊从外面走进来。
喻隐舟:“……”
喻隐舟蹙眉:“你来做甚么?”
乐镛回话道:“回喻公的话,太子让臣来为长王子包扎伤口。”
喻隐舟:“……”
乐镛又对叶云霆道:“太子十足关心长王子的伤势,特意嘱咐臣来为长王子仔细包扎。”
喻隐舟:“……”
喻隐舟刚才还撂下了一些狠话,与奚落的言辞,这么快便现世打脸。
太快了……
喻隐舟冷笑一声,道:“长王子,你可勿要误会,攸宁的秉性便是如此,就是太善良了,路边随意的阿猫阿若是受伤,他也要关心一两句,对你……也没甚么不同。”
叶云霆垂下眼目,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是啊,宁宁……便是如此。”
叶攸宁是抚慰型NPC,真的让喻隐舟说对了,即便是阿猫阿狗受伤,出于本能,叶攸宁都会前去抚慰。
与其说这是他们的秉性,不如说,这是他们的……枷锁。
喻隐舟挥袖道:“行了,快上药罢。”
叶云霆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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