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医士乐镛,咬牙切齿的道:“乐、镛!孤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不必多说,定然是乐镛告密,不然叶攸宁为何饮了汤药,并未有昏睡,而是半夜三更的来到了关押反贼的牢营?
乐镛很是平静的跪在上,道:“臣死罪。”
“你也知晓自己死罪?!”喻隐舟冷声质问。
乐镛道:“臣的性命,还有万千姚国臣工的性命,乃是太子留下来的,即使明知死罪,臣亦不能恩将仇报。”
喻隐舟冷笑:“好你个乐镛,真是个硬骨头,来人,把乐镛抓起来,剖出他的脊梁骨,孤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那般的硬!”
师彦一阵犹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乐镛。
“怎么?”喻隐舟幽幽的道:“师彦,孤的命令,是不好使了么?”
师彦咬着嘴唇道:“卑将不敢!”
师彦挥手,守卫称是,一拥而上,将乐镛架起来。
叶攸宁拦住那些守卫,道:“不关乐医士的事情,都是孤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士,无法违抗太子的命令。”
喻隐舟看向乐镛,又看向王子云霆,叶攸宁护着一个还不够,还护着两个?
怒火伴随着酸意,从喻隐舟的肺腑一直冲向头顶,几乎冲散了他的理智。
“好!”喻隐舟沙哑的道:“孤倒是要看看,今日倘或只能保一个,你是护着你的亲哥哥,还是护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医士!”
王子云霆是太子攸宁的亲兄长,而乐镛只是一个卑微的医士,还是亡国的医士,医士在当时的地位十足低下,甚至还不如理膳的膳夫,只是一介小臣,可有可无。
喻隐舟的唇角牵起一抹笃定的冷笑,道:“孤看你如何选。”
叶攸宁凝视着喻隐舟,二人对视着,片刻之后……
“唔……”叶攸宁远山一般的双眉微微一动,竟是嘤咛的哭出声来。
“呜呜……”叶攸宁泪如雨下,单薄的身子因着哭泣而不住颤抖,活脱脱一副梨花带雨的羸弱模样。
“你怎么……”
喻隐舟额角青筋狂跳:“怎么又哭了?”这难道不是犯规?
第40章 插足
叶攸宁突然哭起来, 杀了喻隐舟一个手足无措。
喻隐舟皱眉道:“好了别哭了,孤……”
喻隐舟下意识想要妥协,但目光一动, 看了一眼王子云霆。
平日里甚么事情都好说, 但今日这个事情, 关乎到大周的江山,也关乎到喻国的利益,喻隐舟眼眸眯起,沙哑的道:“来人, 送太子回去歇息。”
师彦为难的看了一眼喻隐舟,迟疑道:“……是, 君上。”
他转头看着叶攸宁,道:“太子, 卑将送您回去歇息。”
叶攸宁却不走,只是默默得垂泪,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顺着白皙的面颊滚落,在牢营的昏暗灯火之下,说不出来的楚楚动人。
“哼,”喻隐舟冷笑道:“太子今日便是哭断了肠,也是没用,孤劝太子, 还是不要太执拗, 早些回去歇息。”
“呜呜呜……呜呜……”叶攸宁擦着眼泪,嗓音哽咽, 抿着淡粉色的嘴唇,抬起一点眼皮, 看了一眼喻隐舟,随即低下头去,露出脆弱的后颈,继续哽咽的哭泣。
喻隐舟:“……”
喻隐舟瞪着师彦,道:“还不快送太子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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