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眯起眼目,下意识伸出手,单手托住叶攸宁的面颊,指腹轻轻一蹭,将叶攸宁唇角的药汁擦拭下来。
细腻的触觉令喻隐舟一愣,孤在做甚么?分明只是来哄一哄这个太子,叶攸宁饮了药,自己的任务便完成了,何必为他擦嘴呢?
“君上?”叶攸宁奇怪的看着喻隐舟,喻隐舟总是走神,看着自己的眼神,时而出神,时而带着一股狠戾,便仿佛一头恶狼,看到了白白嫩嫩的小羊一般。
“咳……”喻隐舟咳嗽了一声,赶紧回过神来,只觉自己的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叶攸宁道:“君上,今日的汤药之中,可是加了不少石蜜?”
“石蜜?”喻隐舟蹙眉。
叶攸宁点点头,道:“今日汤药的味道,与平日都不一般,似是加入了不少石蜜。”
叶攸宁因着有善于烹调的人设在,所以他的味觉天生很灵敏,虽叶攸宁对药材一窍不通,但他能尝出,今日的汤药加入了石蜜,味道苦涩而回甘,和平日里的汤药都不一样。
喻隐舟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道:“汤药便是平日的汤药,乐镛并未改过药方。”
说到此处,喻隐舟沉下脸面,喝令道:“去找乐镛过来!”
寺人着急忙慌的跑出营帐,去寻医士乐镛,喻隐舟握住叶攸宁的双肩,道:“快,吐出来,把汤药吐出来。”
叶攸宁也不知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只觉得脑海混混沌沌的,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犹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并不真切,意识和反应都变慢了许多。
叶攸宁轻轻撩着眼皮,缓慢的“嗯?”了一声。
“叶攸宁?”喻隐舟扶住软绵绵的叶攸宁,道:“你醒一醒!”
喻隐舟的心窍中燃起一股暴怒的火焰,有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在叶攸宁的药里动了手脚。
咕咚……
叶攸宁软绵绵的倒在喻隐舟怀中,喻隐舟连忙接住他,避免叶攸宁磕伤。
叶攸宁轻笑一声,他的样子有些像喝醉,神志不太清醒,嗓音绵软的道:“嗯……好俊美的脸蛋。”
他说着,摸了摸喻隐舟的面颊,纤细的掌心滑下,落在喻隐舟的胸膛上,再次绵软的感叹:“好大的胸……给孤摸一摸。”
喻隐舟:“……”
哗啦!
帐帘子被打了起来,乐镛提着药囊快速入内。
喻隐舟一把捉住叶攸宁不安分的手掌,冷声道:“快来给太子医看,这汤药之中,是不是下了毒物?”
乐镛来不及作礼,立刻给叶攸宁诊脉,又蹙眉看了看药碗之中的残渣,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喻公放心,并非毒药。”
“不是毒药,”喻隐舟箍住叶攸宁乱动的双手,道:“太子为何会如此?”
汤药中的确加了一些东西,为了掩盖味道的不同,甚至加入了一些石蜜,也正是因着这些石蜜,令叶攸宁一下子尝出了不同。
汤药并不致命,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毒物,是能让叶攸宁镇定下来的药材,但是剂量有些大,致使叶攸宁浑浑噩噩,神志不清醒。
乐镛蹙眉道:“这些药物虽只是镇定之用,但剂量极大,太子中毒在先,身子已然被掏空,但凡用药,比旁人都需仔细十倍百倍,这样的剂量对旁人无害,但对太子便难说了,幸而只饮了这么一次。”
喻隐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嘭!!”狠狠垂了一下软榻。
“呜呜……”叶攸宁本就昏昏沉沉,听到一声闷响,登时“本能”的委屈落泪,长长的眼睫湿濡,晶莹的泪水顺着殷红的眼尾淌出,打湿了喻隐舟的衣袖。
喻隐舟拍了软榻便有些后悔,下意识看向叶攸宁,生怕把叶攸宁吓哭,真是怕甚么来甚么,叶攸宁果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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