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自己,顾成阳疼痛地蹙起了眉,可他并没有强行抽回手指,直到指关节被硬生生磨出了血,林研才肯松了口。
知道清醒状态下的林研不可能会是温顺的,所以顾成阳压根没去管被咬伤的地方,接着喂他喝水,然后告诉他:“烧退了才能走。”
林研咽下了退烧药,又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看见顾成阳拿着一根透明发光的东西在空中甩动,然后俯下身,塞到他嘴里的时候对他说:“是体温计,不要用牙齿咬。”
烧退了一些,林研意识到似乎自己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顾成阳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时会为他替换额头的毛巾,或是擦去他满身的汗。就连林研想去上厕所,他都恨不得跟在后面。
时间又悄然来到了零点,顾成阳依旧坐在床边,像是每一秒都是在倒计时,所以倍感珍惜,与他分开一秒都会留下遗憾。
林研翻了个身把头对着墙面,不让顾成阳看着自己。
半晌后,他忽然轻声问:“顾成阳,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好起来。”
顾成阳怔了怔,却坚定地回答:“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健康。”
再一次醒来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大脑的混沌与疼痛感几乎都消失了,额头也恢复了正常温度。
林研从床上起来,第一次没见到顾成阳在房间里。
他来时穿的衣服被顾成阳洗过了,如今已经晾干,被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
盘算着时间,只是比原定的计划晚了两天而已。其实也无所谓。
林研利索地把衣服穿上,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
他索性不找了,走出房门那一刻,听到厨房传来声响,是顾成阳在做饭。
他嘴巴里叼着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翻动锅铲。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身上那件小熊样式的围裙显得非常滑稽。
看到林研出来他愣了数秒,然后立刻掐了嘴里的烟,又把锅铲放下。
林研隔着餐桌,平静地对顾成阳说:“我要走了。”
像是一个非常寻常的午后,非常寻常的告别。
他没有说再见,是因为已经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顾成阳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拦他,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伤感又遗憾,像是在为没能最后一起吃上一顿饭而感到惋惜。
然而林研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把怎么都拧不开,他用力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济于事。扭头寻找顾成阳,却发现他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双通红的眼泛起了点点光泽,顾成阳小声地哀求他:“不要走好不好。”
难怪方才自己说要走没有被阻止,因为顾成阳早就把门给锁了,而客厅与房间的窗都有防盗窗加固,根本没有任何出去的余地。
顾成阳还在耳边乞求着他不要离开,林研却觉得十分可笑:“你把门窗都锁死了,却求着我不要走?”
无意间瞥见卧室房门凭空多了一个能从外面反锁的门栓,林研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他确信他来时那里是没有这个门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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