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响把里面聊八卦的人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女生直捂胸口,没好气地看着那个拿着陶瓷杯进来的同事:“我去,叶子,你吓死我了!”
被唤做叶子的女生不去看她们,径直走向饮水机,淡淡地说:“吓的就是你,小心隔墙有耳。”
项目会议持续了一整天,顾雪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外面走廊的灯完全熄灭,整个楼层只剩零散几盏灯前还坐着加班的人。
顾雪凌站在十八层的落地窗前能俯瞰整个C城的夜景。
C城的总裁办公室与她在首都的办公室一样空旷安静,顾雪凌站在窗边凝视着底下川流不息的马路。半晌,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倦意。在她脱离了顾总的身份而重新变成顾雪凌之后,孤独感立刻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对于三十二岁的顾雪凌来说,她身上贴满了各种标签与经历。生活在不幸的原生家庭,有着重男轻女的父母,年少时脱离家庭独自求学,一纸录取通知书将她从南方的县城带到大都市,毕业后入职场打拼,不到十年就跻身首都最年轻的企业家行列。
集结了地狱开局与成功逆袭的人生,若要让她说遗憾,或许就是在她俯瞰灯火通明的城市的时候,总是发现,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留。
整个办公室静得只剩下钟摆声,顾雪凌从包里拿出一张边缘磨损的旧照片。照片上的男孩不过四五岁,穿着肥大的上衣与短裤,盯着镜头的眼神木讷,看上去智商不太高。
如果那个躺在icu病房里生死未卜的女人不算的话,照片上的男孩就是顾雪凌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三四月份的C城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天气再度放晴时,气温已经直奔夏天。
距离华扬集团C城分部所在的大厦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建筑工地,那里挖掘机与铲车的声音整天轰隆作响。
烈日下,顾雪凌时隔十三年再次见到自己的亲弟弟,就是在这个尘土飞扬的工地上。
重逢时顾成阳第一眼就认出了顾雪凌,而顾雪凌几乎用了半分钟,才将面前这个健硕高大,剑眉星目的成年男人与记忆中的男孩划上等号。
毕竟顾雪凌离家那年顾成阳才八岁。
尽管他满头大汗,浑身肮脏的模样显得有些狼狈,但他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跟着顾雪凌来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因为顾雪凌对他说:“我想找你聊聊。”
原本顾成阳那张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久别重逢的欣喜,直到顾雪凌提起那张脑部CT报告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神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顾雪凌没想到无论如何劝说,他竟然都不愿意配合手术治疗,态度坚决得像一头犟驴。他甚至还给顾雪凌下了逐客令,让她赶紧离开,不要影响自己工作。
顾雪凌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就说:“如果你是担心钱的事,那大可不必,我会替你承担医药费。”
嘈杂的工地上,顾成阳沉默了很久才问她:“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眼前的少年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顾雪凌穿着高跟鞋也不得不仰着头,告诉他:“以我是你的亲姐姐。”
没想到顾成阳却说:“八岁那年我姐姐就走了,现在过去了十三年,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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