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了吗?”
顾成阳拿着毛巾擦着湿透的头发和手臂,闻言动作一顿,低头沉默了片刻,最后冲林研摇摇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林研看着他,冷冷道:“鬼相信。”
“真的没什么,”顾成阳低声笑了起来,用冰凉的手去触摸林研手腕上那条凹凸不平的疤痕。
“下了暴雨,我没有赶上公交车,又不小心在路边跌了一跤,手机也没电了…总而言之就是发生了很多意外,心情不可避免地有些糟糕。”
林研听完了他的解释,很想说些安慰他的话,但憋了半天都说不出口一个字,最终只是说了一句:“…那你也是有够倒霉的。”
顾成阳始终垂着眼,半晌后低低地说了句:“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
林研看着顾成阳紧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疤,立刻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他不理解顾成阳为何直到如今还在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从顾成阳身边离开,径直回到电脑前的转椅上坐下。
“顾成阳,你不用去试图理解我在想什么,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就不要擅自共情我的感受。”林研背对着他,毫无波澜地说着,声音不疾不徐,“收起你那可悲的怜悯之心,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理解。同样你的一切痛苦也都和我无关,你的心情好与坏、寻死还是觅活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刻的林研早已褪去了方才的脆弱和不安,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冷漠、骄傲固执的模样。仿佛骨子里就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不近人情。
但顾成阳知道这才是林研最令他感到熟悉的一面。
顾成阳脱去自己脏兮兮的衣物和鞋子,去浴室洗了个澡,蒸腾的热气拍打在他的身上。
他耳边依旧环绕着那个将死之人的痛苦呐喊,救护车呼啸的鸣笛声和家属歇斯里地的哭泣。
下一刻他忽然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心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再去想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了,不能再露出像刚才那般脆弱疲惫的模样。
因为这不会是林研喜欢的模样。
等到顾成阳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了。
林研坐在电脑面前,闻声转过头朝他招手:“你洗个澡怎么这么墨迹啊,赶紧过来听我新做的beat。”
顾成阳快步走过去,电脑屏幕上编曲软件的分轨栏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条分轨。
顾成阳虽然对于编曲制作一窍不通,但基础的知识还是知道的,一首完整的歌里往往由十几条甚至上百条音轨组成。怎么可能只有一条?
林研看出了他的疑惑,轻笑道:“别急啊,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点击那条内容,将隐藏的二十多条分轨样式显示出来,右击点了某个选项,设置好颜色后,再将分轨拖到主页面里。
二十多条分轨一下子齐刷刷地出现在面前,每条分轨的颜色不一,组合在一起形成非常好看的彩虹渐变色。
顾成阳新奇地瞪大了眼,林研则双手环胸,得意地挑了挑眉:“怎么样,好看吧。”
林研说着按下了播放键,钢琴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听了一句之后,顾成阳就知道林研采样的是那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hook是由林研录完保存在伴奏里的,这是顾成阳头一次这么清晰地听他唱歌,他将原曲的节奏变快,唱腔也更加轻快。
而verse的部分只有伴奏,顾成阳在钢琴和鼓点的掩盖下,隐约听到一道悠扬的声音。
还没听够,三分多钟的伴奏恍然就结束了。
顾成阳盯着屏幕,汲汲寻找着里面一道特殊的音轨:“我听到了口琴的声音。”
“没错,就是口琴。”林研立刻找到那道音轨,单独点开播放了起来,绵长悠扬的音色在屋内响起。
“拿你那把口琴录下来的,”林研从抽屉里拿出那把口琴丢给他,说,“本想等你回来让你自己来吹的…可你迟迟没有回来,我就自己上手了。”
顾成阳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林研对他说:“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重新录一轨,我没意见。”
顾成阳有些受宠若惊,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吹的比我好多了。”
但既然林研愿意让他在自己的音乐上做出改动,很大程度上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对于顾成阳而言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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