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医院门前。花启拎着礼盒,两人一道上楼。
住院的是大伯母谢故卿,她身体底子不好,前几日吹了点凉风,染上了感冒,低烧不断,咳嗽愈发严重,现在在医院里每日雾化。
病房外,花启敲了敲房门。
大伯父花容开了门,让他们进来。谢故卿面容清丽脆弱,靠在枕头上,坐起身来,看到他们来了,笑眼盈盈。
她今日的状态不错。
“不发烧了,嗓子也好了。”谢故卿语气温柔,“本来就不严重,他偏让我住院。”
花容笑笑,他年轻时也是英俊的男子,中年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脸部干净清癯。
可以看出来,夫妻二人感情和洽,眉来眼去间仍有可贵的情意和依赖。
花启兄弟二人坐了片刻,跟谢故卿说了会儿话,便站起来走了。花容将两个小辈送到楼下,说天气不好,让他们早点回去。
花启启动汽车,忽然脑中闪过什么,扭脸对弟弟说:“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小男朋友跟大伯母的眼睛,长得很相像?都是猫儿一样的大眼。”
花季愣住片刻,道:“美丽的面孔,总是相似的。”
“……她看起来很虚弱。”花季说。
花季对旁的人和事,总是漠不关心,更不喜谈论他人,因而花启稍稍诧异。
花启将车开出停车场,“听老妈说,伯母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娘胎里带的。伯父跟她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很早就定了亲。家里人和伯父呵护,结婚以后,身体后来倒是慢慢调养好了,还怀孕了。”
花启说到这里,嘴角渐渐沉下。
“夫妻两个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上天却给了他们一个礼物。”
花季看他一眼。
花启道:“不愧是你,弟弟。你估计压根没想过,为什么伯父伯母每次家庭聚餐,都没有带过孩子。”
他还真说对了。
在旁人看来稀松平常的问题,花季完全没有考虑过。
花季道:“孩子没生下来?”
花启摇头:“不,顺利生下来了。老妈说我还抱过呢。”笑了笑,“老妈说的好夸张,说什么生下来就能看出来长得特别漂亮,说跟我们这些生下来像猴子的,不是一个物种。不过那时候你就在国外读书了。”
花季没忍住,唇角动了一下。
“后来呢?”
花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许久。
“后来孩子一岁的时候,被保姆弄丢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车内陷入气氛低潮。
不知为何,这明明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且已尘埃落定,但花季心中却为此感到隐隐不安。
似乎有什么东西,千丝万缕地缠绕上他心头,将他的心往下拽。
“从那以后,伯母的身体就一落千丈。”花启说,“听老妈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一直求佛。说如果孩子受苦,他们宁愿他从来也没有降生过。”
花启叹息。
“上天给这对夫妻太多苦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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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张小茂果然来到Haven俱乐部总部。
梁湾带他看了荣誉室里的总冠军大奖杯,张小茂看完,兴致缺缺,愁眉不展。
“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张小茂说。
梁湾:!!!
什么意思?
“……会不会太快了。”梁湾嘴比脑子快一步。
“哈?”张小茂用漂亮的猫眼睛翻他,“快点。”
梁湾心中雀跃,面上倒装得喜怒不形于色,冷着一张硬朗的俊脸,跟队友们打招呼说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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